。突然,腳步聲消失了,似乎是他停了下來,我抓緊身下的被褥,摒息傾聽著,待聽到門軸發出的“吱吱呀呀”之聲時,我這才鬆了口氣。
走了就好,走吧……。我一遍遍地在心裡逼迫著自己不要再去想,可心裡一陣蓋過一陣的痛楚卻叫我不得不去想。
好傻,你真的好傻,既然不能再去愛,為什麼又要為他心痛呢。
“祁箏……”我以為他走了,卻突然又聽到他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不勉強你,我……我欠了你,也欠了他。只是祁箏,我不會放手,你怨我也好,你恨我也罷,我決不會放你離開我。你……你說過:‘一生一世,不離君側’。所以……,所以,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會等你,等你的心平靜下來的那一天,等你願意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他的聲音伴隨著門的吱呀聲漸漸低沉下去,但我卻聽得格外清楚。“他帶走了你的心,卻帶不走你的人,我留下了你的人,卻留不住你的心……,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可悲。這一生,到底誰贏了,誰又輸了?”
“啪。”
門關上了。
他真的走了。
我坐了起來,掀開紗帳,看著一動不動,靜靜地關著的門,心裡雖然空空蕩蕩地難受,但心上卻終究是移開了一塊壓著我,堵著我,叫我不能呼吸的巨石。
這次,真的結束了……
眼角無意間瞥到枕邊擱著一卷畫。我伸手拿起畫,慢慢地展開。畫中是一棵枝葉茂盛,高大參天的桐樹。桐樹蔭下是兩個攜手並坐的人。一人穿著深藍色的袍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人的心思,挺直的鼻樑下輪廓分明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身邊的人穿著一襲月白色的袍子的,濃密的眉毛下溫柔的雙眸彷彿在注視著看畫的人,他的臉含微笑,如同春風般和煦又如陽光般溫暖……
“祁箏……”
“娘娘今日的氣色好像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