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款首飾,好看嗎?”
一個紅裙少女和一個白衫少女從另一個轉角處走出來,那個紅裙少女挽著白衫少女的手臂,親暱地叫她:“沫箏。”
“沫箏,你可算回國了,我這套首飾是慶祝你回國專門定製的……”紅裙少女說得正高興,一看見這邊烏泱泱的混亂人潮,立刻柳眉倒豎起來:“這是幹什麼呢?”
保鏢本來氣勢很囂張,但是被少女一個呵斥,態度立刻軟了下來。
“何小姐,付小姐,你們不是在樓上做spa嗎?”
“我們做完了呀!”紅裙的女生毫不客氣地白了保鏢一眼:“我好朋友今天回國,誰讓她不開心我就讓誰不開心。”
“是是是,我們知道了。”保鏢唯唯諾諾,一轉過身就開始賣力轟人:“快點走,快點走,再晚一點我就報警抓你們了!”
蘇玉塵被擠得向前踉蹌兩步,偏巧被擠出了人群,一站直腰肢,突地就和白衫少女打了個照面。
她們一樣的身高,一樣如傾墨一般的披肩發,甚至連今天的衣服都是同一個款式。
——白色雪紡襯衫配黑色小腳褲,倆人面對面站著和照鏡子似的。
就是倆人身上的衣料裁剪高下立見,氣質也不是同一款的。
少女有一雙眼尾上挑的丹鳳眼,下巴尖尖,薄唇小口,鼻樑山根的位置有一顆黑色的小痣,看人的時候下意識仰著下巴,眼皮略下垂,有種渾然天成的傲慢。
“……”
“……”
“沫箏,你看她做什麼。”紅裙女孩上前,擋住倆人的目光接觸。
蘇玉塵清晰地聽見“沫箏”這兩個字。
沫箏,付沫箏?
聽該是,剛剛保鏢說過付小姐……
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和付沫箏在這樣的場合下相遇了。
可是身上的白雪紡襯衫卻被擠出了褶子……
反觀付沫箏,精緻裁剪的衣衫低調中透著華貴,就這麼亭亭玉立地站在對面,和狼狽不堪的自己形成了鮮明對比。
兩個人互相注視彼此,就這樣靜靜矗立在人潮裡。
直到紅衣服少女拉了拉付沫箏的袖子——
“沫箏,你是不是認識她?”
付沫箏從蘇玉塵白皙的臉上收回目光,“不認識。”
“我猜也不認識。”
付沫箏微笑,拍了拍身邊人的手背:“芸芸,我只是覺得她很好看而已。”
“呵呵,”何芸芸像是個迷妹一樣,幸福地挽住了付沫箏的手臂:“她哪有你好看,估計是看她那地攤衣服和你撞衫,有點意外吧?”
“嗯,確實有點意外,”付沫箏目光掠過蘇玉塵打了褶子的雪紡襯衫,拍了拍何芸芸的手背:“但是芸芸,不要這麼說人家。”
“哎呀沫箏你真是心地太善良了,不愧是我們公認的校花、最美鋼琴家,好了別看啦,走啦回去休息啦,我從我爸酒櫃最高層偷拿了一瓶珍藏香檳給你接風。”
“我回來的比較突然,除了知會了哥哥們,還沒回家,謝謝芸芸收留我。”
“哎呀,跟我還客氣什麼。”
兩個人說著閒話,自顧自地就進了房間,把那些尋求生計的嘈雜拋諸腦後。
不在意、無所謂,反正會有人擺平,也根本沒意識要去關注。
果然,鬧事的風波很快平息下去。
劇組搞清楚對方是誰以後,自認倒黴,只能擇日再選角。
蘇玉塵和其他失去機會的人一起,懨懨地走出酒店。
說起來,這已經是付沫箏第二次讓她失去工作機會了……
走出暖光氤氳的大堂,跨過金屬大門,一腳踏入晦暗的夜幕。
蘇玉塵白色羽絨服的外套上落上了幾顆細碎的雪花,她抬手接了一下,指尖便有一顆六稜霜花墜落。
好冷啊,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冷。
早上起來就趕過來排隊,這會胃終於反應過來要抗議。
暗沉沉的街道,只有街角那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落地窗透著光亮。
蒸包子的機器撥出的熱氣噴在玻璃上,形成了霧濛濛的一片水汽。
蘇玉塵頂著寒風朝著那點光亮走過去,推開門的一瞬間,才終於感覺回到人間。
手腳回暖,她抱著手吹了口熱乎氣。
“你好,要一個包子,一杯熱牛奶。謝謝。”
“謝謝惠顧,12塊。”
收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