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家當時的廚娘,他們倆在高家相識,婚後一起搬到文興巷,很快,真真就出生了,而王叔王阿姨之所以會選擇定居在文興巷,也是因為這裡住著孫奶奶。”
“孫奶奶……”莊揚說道:“孫奶奶在文興巷定居了幾十年,這裡是她真正的家。”
“嗯,孫奶奶是這一帶的主人,其實最開始,被選為真真守護者的人,就是孫奶奶,”向羽說道:“但是後來考慮到孫奶奶的年紀,才又重新選中了我爸爸。”
“你爸爸帶著你千里迢迢來到文興巷定居,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一個孩子?”莊揚總覺得這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他需要更多的資訊來整合思考,“段權那個時候自己也只是個孩子,所以他不會是一開始就被選中的人,是你爸爸挑中了他……還有你,你本來也和這件事無關,可是因為你爸爸的緣故,你也被牽連進來,而且……”
“我沒有其他的監護人,如果把我留在老家,我即使不被我那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害死,說不定也要被虐待長大,我爸爸不敢冒險,所以他把我帶出來。”向羽說道:“我和爸爸真正要保護的真真一起長大,因為年紀相同,不知不覺間我們倆就成了雙生子,形影不離。”
“所以你就成了王琦臻的盾牌?”莊揚壓抑住怒火,冷冷問道:“你們不斷丟擲似真亦假的線索誤導每一個試圖接近王琦臻身世真相的人,為了保護她,你們還真是殫精竭慮。”
莊揚想起這段時間被這幫人耍得團團轉卻還時刻想著保護他們的自己,心裡的滋味簡直苦澀得難以下嚥,其中最叫他無法忍受的是恥辱感——他以為他是狼進到了羊圈,卻不知道他是孤狼進了虎穴,一不小心,落得慘敗境地的人,只怕是他。
“這些計劃都是這兩年才真正形成的,太可笑了,需要保護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卻開始制定周密的保護計劃,”向羽臉上的笑不知是苦笑還是冷笑,“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我們這麼做,到底能挽回些什麼。”
莊揚調整情緒,問道:“你們這些人裡,有哪些是真正在保護王琦臻的?”
向羽答道:“孫奶奶提供住址,我爸爸是守護者,王叔和王阿姨是名義上的父親母親,我和段權只是因為和真真一起長大,這才漸漸融入其中。”
莊揚又問道:“那屈家母女呢?”
向羽答道:“屈姐曾經受過高家的恩惠,她是自願來到這個地方一起保護真真的。”
“除了你們,再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了嗎?”莊揚問道。
向羽點頭道:“嗯,這是個秘密。”
“可是據我所知,高順業是兩年前王琦臻死後才立下的遺囑,如果真正的女兒死了,他為什麼還要立下這份永遠不可能找到繼承人的遺囑?還有,他為什麼還要讓我參與進來。另外,如果王琦臻是真正的繼承人,她從小生養在這裡,高順業卻只是近幾年才陸續來文興巷探望,這又是為什麼?”
“雖然我和你有一樣的疑問,但是我不知道答案。”向羽說道。
莊揚看著她,半晌後又問道:“還有,既然你們這些人都是二十多年前便被高順業召集在一起的人,為什麼你和段權還要利用我欺騙其他人?最重要的是,王琦臻作為你們的重點保護物件,她又為什麼會出車禍死亡?”
王琦臻的死才是重中之重,她是整個事件的中心人物,卻偏偏是一個已經死亡的人。
向羽和段權面面相覷,最後,向羽深吸一口氣,看向莊揚,緩緩說道:“我和段權懷疑這些人裡,有內奸。”
“內奸?”莊揚情不自禁反問道。
“沒錯,”向羽篤定說道:“我爸爸還在的那二十多年裡,真真一直都沒出過事,可是我爸爸剛去世不到一年,真真的身份就被人洩漏出去,從前不管真真去往哪裡,我爸爸一定會想盡辦法跟著她,等我爸爸不在了,保護真真的任務就落在段權頭上,可段權自己也才二十多歲……我一直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真真得了張縣城新開張的游泳館試用卡,她本來想找我一起過去,但是我不想去,她就自己去了,她去女更衣室換衣服,段權就在門口等她,可是就那麼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就被人擄走了。”
“她是被綁架的?”莊揚皺眉問道。
“嗯,綁匪打電話到王家要贖金,開口就是三千萬。”向羽說道:“如果不是真真的身份被洩漏出去,誰會大費周章跑來綁架一個小康之家的女兒?還敢要這麼多的贖金?”
向羽停頓了一下,雙眼不適地用力眨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王叔和王阿姨當時就去聯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