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答他了,宋軍船隊立即亂做一團,別看他們平時欺負個過往商船還不是什麼問題,可一旦對上了這樣一支船隊這些宋軍立即慌了神,有小校湊過來對這個將官問道:“總制大人,我們是否攔截他們查清他們身份?”
這個總制大人聞聽怒道:“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們豈是他們對手?此船隊絕非善類,以我等船隻攔截豈不是以卵擊石?傳我號令,所有船隻轉向返航,通知瓊州知府大人早做準備,以備賊人攻掠!”
從望遠鏡中看到這支宋軍船隊調轉船頭,悽惶而退之後,各船上的人們都立即放聲大笑了起來,直至今日。他們終於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快意,伏波軍一直隱忍至今,很少直逆官府之鋒,而今日已經展露。便立即驚退官軍水師,這樣的事情來的是何等爽快,連徐毅都指著那些正在倉皇退往瓊州方向的水師船隊大笑了起來。
船隊航向不改,繼續一路前行,根本沒有搭理那些過往番船及大宋商船,而是直過瓊州海峽,揚帆駛入到了北部灣之中,朝著安南方向直駛而去,讓那些宋軍水師白白擔驚受怕了一番。
此時在大佔海口地會安鎮的一座地牢之中。一個已經虛弱到近乎虛脫的人影在散著惡臭的地牢中,掙扎了幾下靠著身邊一個人地扶持下,緩緩坐了起來,消瘦的面龐上到處都是汙漬,看起來狼狽不堪,他睜開雙眼,無神的望著高處的小小視窗。看到陽光透過這個小窗撒進了昏暗的牢房之中,然後乾咳了幾聲之後,喘著氣對身邊的這個中年人說道:“曹先生都是錢貴無能,不但沒有保得你和船隊安然返回流求島,反倒累得你也在此受罪。都是我無能呀!”
原來被關在這裡的兩個人正是曹憲和錢貴二人,曹憲托起錢貴,低頭看了看他肩膀和腿上的傷口,見到他的傷口早已是潰膿,散著一股惡臭,也不嫌棄,伸手從旁邊端過來一個破碗,用裡面盛放地一點清水,為錢貴擦拭傷口,將裡面一些蛆蟲衝出來。然後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塊還算是能看清顏色的布條,為他把傷口重新包紮起來,然後又給他灌下了一些水勸慰他道:“錢貴你不要這麼說了,再這麼說下去我都要煩了,此事怪不得你,只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前我來往南洋等地的時候多在此停留,從未遇上這裡的安南人對我們強徵稅金。可這次算是我們倒黴。偏偏碰上了這麼一個剛到此地上任的狗官,你已經盡力了。就不要自責了,何況我們已經脫身了一條船,萬兄弟也是個機靈之人,定能將訊息傳回主公那裡,只要我們現在不死,我想主公說不定真會兵前來救援你我這些弟兄的!現在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堅持一下,我們要熬下去,不能就這麼放棄!你老爹可是對你寄以厚望呀,你這個傢伙可不能就這麼死在這個鬼地方!”
本來還消沉的錢貴聽了他地話之後,目光中彷彿從新恢復了一絲生氣,乾笑了幾下道:“以主公的性子,假若得知我們的訊息的話,我敢保證他絕對會立即徵調大批船隻,前來營救我們,我才不會死在這個爛臭的地牢裡面呢!主公說過,讓我們當人要跟蟑螂一般地命硬,那我就學學蟑螂好了,說什麼也不能死在這兒呀!我還要跟著主公去看看他說過的那個什麼美洲和澳國,見見那什麼印第安人和肚皮上有個袋子的什麼大老鼠去!這麼死在這兒豈不是可惜了嗎?”
曹憲看著已經瘦骨嶙峋的錢貴居然還如此樂觀,於是也笑了起來,他就怕錢貴放棄了,那樣的話,恐怕他的傷勢令他很快便撐不下去了,可現在看來,他還是有點多慮了,錢貴沒有他想的那麼消沉,曹憲舉目望著視窗的那縷陽光,掐指算了一下說道:“我們被抓已經一個多月了,算算時間的話,假如主公不能來救,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活頭,這裡地五月是他們一個什麼鳥節日,據說要殺生祭神,到那時候他們就該送我們上路了,希望主公能趕得上!”
錢貴又咳嗽了幾聲笑道:“曹先生放心,從這裡到流求島來回一趟,恐怕要一個多月時間,主公即便得到訊息,也需要時間準備一下,用不了那麼長時間,便會來救咱們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主公該怎麼收拾這些安南王八蛋了!有他們好瞧的了!”
二人就這麼閒聊著,附近幾個牢房中的一些同時被抓的兄弟也湊到了他們這邊,和他們聊了起來,這麼一個多月來,他們就是這麼相互鼓勵著,扶持著,才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撐到了現在,可還是有些人患病或傷重之下,慢慢的死去,被那些看守們拖了出去,現在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可大家還是懷著一絲期待。覺得他們的主公不會就這麼放棄他們。
就在他們正在閒聊地時候,外面走進來了兩個安南人,提了一包東西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