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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軒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沈睡中的春織,瞪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搖搖頭,認命將橫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幫她 一件一件穿好。
“好好睡吧,吾愛。”他低頭吻了吻她微啟的櫻唇,祝福她有個好夢,最後才翻身下床著衣。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聽來像是有人拿著巨斧砍門。
一陣天搖地動之後,兩個靖軒發誓定要扒了他們的頑皮身影,終於自漫天木屑中出現。
“咳咳!”被木屑嗆得快得肺病的靖齊首先報到赴死,一進門瞥見春織安詳的睡姿,和他大哥無比溫柔的眼神 ,立刻明白——他的計謀大大成功!
“怎麼樣,大哥?”靖齊對著靖軒眨眨眼。“迷香的功效很神奇吧!”幸虧他的反應快,懂得有備無患這個道 理。
靖軒的反應是先瞪他一眼,繼而點頭微笑。
他二弟說的沒錯,迷香的功效真的很神奇!
辛己年六月初七,宜祭祀、出行、開市、裁衣,不宜嫁娶。
左手插著腰,右手翻開黃曆,靖軒暗暗慶幸自個兒沒被先前的決定害死,挑了個不宜婚嫁的日子成婚。
今兒個正是六月初七,也是舉行“織布大賽”的大日子,更是他當眾宣佈喜訊的最佳時刻。
一想到再過些時日便能正式迎娶春織進門,靖軒瞬間心花朵朵開,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好吧,他是傻子,他承認。雖然他和春織已行周公之禮,可老是處於曖昧狀況的滋味著實難受,他極想快一步 和春織拜堂,讓他倆的關係明正言順,也好告慰他爹在天之靈。
幸好他爹那天喝了酒,靖軒快樂的想。要不是他爹的英明,他也不會在茫茫人海中遇見春織。
思及此,靖軒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想當初他還差點宰了他老爹呢!
如今,他老爹的苦心終於將開花結果,只等著他將“織化掌譜”這個討厭的麻煩解決掉就行。
“大哥,一切都準備好了,咱們是否可以敞開大門,邀請各位武林同道入內了?”
正當靖軒恨不得馬上解決這件麻煩事的同時,靖齊突然走進花廳,請示靖軒。
“當然。”他巴不得儘快解決。“開啟靖家堡的大門,把織布機統統搬到前院去,再領各位江湖豪傑入座。”
“是。”靖齊領命而去,靖軒也連忙趕去西廂房,準備接春織前去當裁判。
他走近春織的房間,才剛想舉手敲門,即聽見一陣興奮的聲音自房裡傳來。
“終於織好了!”
是春織。
靖軒想也不想便推開房門,問道:“什麼東西織好了?”
他邊踏入房間邊問,臉上還掛著樂陶陶的笑容,春織這件袍子八成又是為他織的,他真幸福。
“啊,是靖軒。”
可惜靖軒這回想錯了,春織這件袍子非但不是為他織的,還更進一步手忙腳亂地隱藏她手上的袍子,氣煞靖軒 。
“當然是我,難道還有別人?”他的臉色隨即因她慌亂的動作而沈了下來,眼神晦暗得不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春織一邊解釋、一邊將老人囑咐的衣袍暗暗塞入偌大的花瓶內。
“我只是剛好在改一件過大的袍子,你又突然闖進來,我一時被嚇著,所以才……”她亮大一雙清澈的眸子望 著靖軒,一臉無辜樣。
“真的嗎?”靖軒疑神疑鬼地觀察她的表情,覺得她說話的方式很不自然。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春織儘可能的假裝自在,誰要她答應老人不洩密在先,只好對不起他了。
“你突然找我,有事嗎?”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春織連忙轉移話題。
“是有事。”靖軒不甘心的收回視線。“你忘了今兒個是舉行織布大賽的日子?我特地來接你去前院當裁判, 大夥兒都在等了。”
“我真的給忘了。”春織掩嘴輕呼,這幾天都在趕老人交託的織品,老早忘了這件事。“既然如此,咱們快走 吧,讓諸位前輩久等可不好。”
這下換春織催促靖軒,他也就忘了之前看到的事。
“嗯,走吧!”他挽起春織的手,走出西廂房,把袍子的事拋在腦後。
一踏進靖家堡的前院,春織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潮,和漫天飛舞的旗海嚇著,差點說不出話來。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把全部家當都搬到靖家堡來了嗎,否則怎麼會搞成這等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