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他指尖的熱度,有點心慌,驀然心頭一凝,原來……他還是喜歡讓男人來照顧。
她低下頭,穩住自己微顫的手臂,舀了藥湯喂他喝藥。
“不喝。”
“王爺,您傷勢未愈,要喝藥早點休息,我……臣妾也才能去睡覺。”
他不忍再讓她疲累,終究還是喝了藥。“為什麼要親自照顧我?”
“有人要陷害王爺,臣妾不放心,一定要親自看著王爺。”
“你也知道那幫土匪來歷有問題?”
“嗯,鄭國泰也出現得太巧。”
“這些事等我傷勢好了,我會再細細追查,你不要煩心。”他喝完最後一口藥,定睛望著她—慢慢地道:“辛苦你了。”
他的話觸動嬋媛脆弱的心思,她想到連日來的擔心受怕,又得強撐精神指揮王府各項事宜,大眼一眨,溫熱的淚水就掉了下來。
她不怕辛苦,她只願他平安無事,既能得到他信任,也能天天看到他,即使一輩子只能當他的掛名妻子,她又夫復何求?
只是……這種滋味……很酸楚……
他被她的淚水刺痛了,他不明白她心情的轉折,他只知道,向來被人呵護疼愛的她,幾時承受過這種壓力?
想要撫拭她的眼淚,奈何她身子一轉,放下藥碗,拿了巾子輕拭他的嘴唇。“王爺,您該睡了,我扶您躺下。”
朱翊錚喝了藥,頭又開始昏沉了,他耍賴地靠上她柔軟馨香的胸部,硬是不肯躺下來。
“王爺,您挪挪身子,別鬧了。”她只顧著推扶他,沒注意到他的磨蹭。
正當嬋媛為他蓋被時,他突然拉過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扯跌在胸前。
她吃驚地抬起眼睛,瞬間迎向他迷幻也似的深眸。
“王爺……”兩個人距離好近,她心臟亂跳,急著要撐起身子。
“莫走,我有話跟你說。”他又攬住她的頸項,讓她更靠近他。
他嘴裡的熱氣薰炙她的眼睛,這種親密的接觸讓她心頭更加慌亂,她只覺眼皮酸澀,一層水霧又蒙了上來。
“別哭!你別哭!我不是要欺負你。”朱翊錚欲挺身而起,可是力不從心,而她也是僵著身子不願靠近他,他只得嘆道:“等我傷好了,我要向你證明……”
“小姐!小姐!”喜鵲在外頭輕輕喊著。
朱翊錚無力地攤倒在床,為什麼喜鵲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呢?
嬋媛不敢去想他要證明什麼,連忙起身擦淚,為他拉妥被子,低聲道:“請王爺歇息,我去看喜鵲有什麼事。”
開了門,喜鵲捧了幾色點心和熱湯。“小姐你一定累了,吃點東西吧!”
“噓,小聲些,王爺要睡覺了。”
喜鵲點頭,將東西送進房間桌上後,又悄悄走出。
嬋媛也跟到門口,仍是輕聲問道:“追魂他如何了?”
“他還在發燒,知道王爺醒了,本來想過來看王爺,又怕王爺掛心,就叫我過來問候。”
其實莫追魂的傷勢比朱翊錚更嚴重,而且還中了毒,但嬋媛不敢實說,也是不想朱翊錚擔心。
“難為他了。”嬋媛看到喜鵲圓潤的臉頰消瘦下去,不禁嘆道:“唉!你也累了。恐怕你們的婚事要暫時擱置……”“我不要成親,我要服侍小姐啊!”喜鵲哭道:“是喜鵲太笨,跟小姐學了幾年的功夫,遇到壞人還是嚇呆了,什麼忙都幫不上……”
嬋媛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你在那邊發呆,就是幫最大的忙了,不然哭得哇哇亂跑,我還得趕去救你呢!”
“小姐!”喜鵲也被逗笑了,緊緊拉住嬋媛的手。
嬋媛明白,總有一天,喜鵲要嫁給莫追魂。而那時的她,沒有爹,沒有姐姐,沒有晉哥哥,連貼心的丫環也沒有,只能守著一個偌大的王妃空閨,那種日子將會很寂寞、很寂寞……
喜鵲見嬋媛神色黯淡,只道小姐憂心疲憊,忙笑道:“小姐,瞧你眼圈都黑了,你喝個熱湯,我去打一盆熱水過來給你洗臉,讓你好好歇息。”
“也好。”嬋媛真的累了,她好想睡上一覺。
她轉身進房,望向裡間的睡床,朱翊錚安靜地躺著,大概是睡了。
暗夜中驀然颳起一陣狂風,吹開烏雲,月光在紙窗上映出另一條女子身影。
“琥珀姐,你不是離開了嗎?”喜鵲喊著,腳步急促地想要阻擋來人。“你不能打擾王爺啊,”
嬋媛一驚,想要拉上門閂,但是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