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九分鐘——”
周明江閒閒的說著,甚至帶著幾分嘲笑的意味。
任奶奶,葉晨咬唇,嘴唇被咬得沒有血色,手心攥緊,裡面滿是黏溼的汗意。
現在,該怎麼辦?
前後,進退,皆是功虧一簣。
若是讓周明江就這樣走了,吃一塹長一智,他恐怕會更加小心,以後再抓到他的機會可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肯定不會放過佳音,佳音落到他耳朵手中,定會被他藏起來。
到時,便是周明江為刀俎,小音如魚肉。
他們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
若是不放,可是小音——
她身上綁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炸藥包。
一旦爆炸,屍骨無存。
他們不能夠拿小音的生命安全做賭注。
他們,賭不起!
風捲起幾片枯黃的落葉,在地上滾了好幾個滾,蕭索寂寞。
溫暖的陽光射到這裡都彷彿染上了冷意,冰寒刺骨。
“現在還有三分鐘,諸位可要想好了——”
喇叭裡面又傳出來周明江的聲音,還有著一個女人的淒厲哭喊。
“媽媽——”
周佳音站在硃紅色的門口,痛苦的嘶叫,小臉滿是掙扎。
那是徐氏的聲音。
眾人的心皆一緊,咬緊了唇。
“我們退——”
葉晨沉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漆黑的眸子裡,暴戾的風暴令人頭皮發麻。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手心,一個接一個天青色的小瓷瓶中,無色無味的藥水正在無聲無息的流到剛剛方才她們站的地方。
“堂主——”
邢驍失聲喊道,隨即咬緊牙,死死盯著那扇窗戶:“是!我們——退!”
說罷,便向後做了個手勢。
整裝蓄勢的龍門各子弟便相對視一眼,沉默的緩慢向後退。
黑沉沉的人群緩慢的移動,整齊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似乎是踩在眾人緊張的呼吸上。
像是一頭壓抑的兇獸暴怒前極度平靜的心跳。
龍門這邊動了,任爺爺和任承司也是嘆了一口氣,做了個手勢,開始讓人群向後移動著。
任氏的人也開始緩慢的後退。
兩分鐘後,別墅門口便出現了一個十米多寬的無人空蕩蕩的通道。
眾人齊齊看向樓上的那個視窗。
吱吱吱——
嘈雜的雜音過後,喇叭裡面傳來周明江的聲音:“諸位,感謝你們的配合,不過看著那條通道,想著我等下從那裡走得時候,有那麼多人,那麼多杆槍對著我,我就有些心裡發毛。要是其中誰的槍突然走了火——”
“所以,我現在請各位再往後挪一百米,還有放下手中的武器。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難吧?”
“你——”邢驍咬著牙,怒聲道。
“邢驍!我們退!”葉晨喊住了邢驍,率先帶著人群開始往後退。
那精緻的小臉上是封凍三尺的冰寒。
她的手心已然換了另一個瓷瓶,沒有味道的藥材正在散發出異香,與方才在地上蔓延開的藥液隱隱呼應。
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
邢驍恨恨的看了那窗戶一眼,跺了個腳,帶著人群開始往後退。
任氏這邊,任爺爺任承司面沉如鐵,皆是沉默的命令身後的人向後退著。
“不要——師傅,邢師傅,任爸爸任哥哥,不要退——不能讓那個大壞蛋跑了——”
眼見著雙方人馬越退越遠,周明江逃生的希望越來越大,周佳音著急的哭喊了起來,連連跺腳。
“小姑娘,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你最最親愛的媽媽可不保證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周明江陰測測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來。
然後,一個紅色的小點出現在周佳音的胸口的炸藥包上。
那是狙擊槍的紅外線瞄準。
周佳音臉色發白,愣在原地。
“該死的!周明江!你個混蛋!”邢驍目眥欲碎,咬牙切齒疾撥出聲。
葉晨也是沉下了臉,躲在袖子裡的手死死攥緊。
任奶奶捂著嘴,壓住驚呼的聲音,手捏著任爺爺的胳膊無意識的收緊。
任承司沉著臉,眸色漸暗:“周先生,您現在是什麼意思?”
其中,威脅意味難以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