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的不認王威遠的四個長子,現在有這種舉動,也不奇怪。
葉晨垂眸:“王威遠不是還有四個兒子嗎?怎麼?就沒有一個回來幫忙的?”
柳宗寶嘲諷的翹起唇角。
“王威遠那人笨得要死,又是偏聽偏信,剛愎自用的人。當年王威遠的升遷,還有那些害三大家族的子弟,拖垮其餘三大家族的主意都是阮晶玉拿定的。王威遠因此十分信任阮晶玉,娶進阮晶玉進家門沒多少年,就把掌家的大勸交給了阮晶玉。當年,王家大小姐,王畫娟和人私奔的訊息,鬧的整個京城是滿城風雨。可是長眼睛的誰看不出來這是阮晶玉讓人傳的謠言。不少人還為著王畫娟可惜,碰上了這麼個繼母。只有王威遠,一心相信著阮晶玉,竟然把親生女兒給趕出來家門···”
葉晨默然。
連外人都可以看的這樣清楚的事情居然矇蔽了王威遠十多年,讓王麗娟零落在外十多年。
王威遠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柳宗寶輕笑著,如譏如誚,薄涼的唇角凝著一絲隔岸觀火的快然。
葉晨微微垂眸,扇面一般地睫毛垂下淺淺的陰影。
柳宗寶繼續說道:“自從王威遠把王麗娟趕出去之後,王麗娟的四個胞兄就再也沒有回過王家。不過,他們到底是留著王家的血,總不可能看著王家就這樣落到阮晶玉那個女人的手上。看著吧,這兩天內,王家就會出現一場內亂的。”
葉晨沉默。
想起王家在趙老太爺子的壽宴上的缺席,想起這些日子,所有社交場合王家的斂氣摒聲,還有漠視著柳家的覆滅,她承認,柳宗寶分析地很有道理。
這個柳宗寶,對於形勢的認識頗深。
不然,現在便不會給葉晨說起這些。
柳宗寶垂眸,微弱月光下,表情晦暗不明,若隱若現勾出一靜默人影,暗影憧憧。
他低聲道:“你要的資訊全部都在這裡了。現在該放我走了吧!”
葉晨的手指在桌面輕磕了一下。
一聲脆響。
她看見柳宗寶的眉毛挑了挑。
葉晨垂眸:“你就在這裡,我走的。”
起身,輕輕一旋,白裙轉起一個微圓,像是在風中輕顫的白蓮花邊。
輕巧,淡然。
她身前大筆潑著半壁烏黑墨色,隱隱有孤星閃爍,光華一閃。
她邁著微步,似乎有藥香自腳尖騰起,縈縈繞繞。
一襲白裙,一頭青絲,一雙蓮足,淡淡的映在那烏黑的天色中,遠了遠了。
天際微光乍洩,緩緩隱去。
大漢看痴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定住了一般。
柳宗寶卻悄悄的動了,貓著腰,趁著夜色,手裡捏著那粗瓷破口大碗。
葉晨走地緩,才將沒入漆黑一夜色。
隱隱中,一白裙染著墨邊。
柳宗寶緩緩跟了上去,隱在夜色中,悄然摸近。
葉晨渾然不知,手裡一電筒,緩緩走著。
一步。
兩步。
三步——
黑夜中,一遊魚般的身影悄然溜出,猛地抓起那一簇白影,粗瓷大碗的破邊對著脖子。
“別動!再動我割斷你的脖子!”
冷漠,決然,與方才的乞憐,低求絲毫不同。
靜默的林間連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驟然,一輕笑聲敲冰般的敲碎了一地靜默。
銀鈴一般,這是少女的笑聲。
柳宗寶大驚!
那白裙少女已經被自己制住,難道,這林中還有第三人不成?
他的心陡然踢起,聲音中帶著些色厲內荏。
“你,你是誰?”
輕笑聲更大了些,穿在林間,四邊迴盪。
“柳先生,我們剛剛不是才一起說過話嗎?您現在就不記得我了?嘖嘖,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剛剛才一起說過話?
那他手中的這是什麼?
他瞥到自己手中碗口對著的那物件,瞳孔猛一放縮。
那,居然是一根朽木!
還披上了白裙!
這怎麼可能!
剛剛他明明就是捉到了那女孩的!
“柳先生,是不是很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因為你沒有機會去想了!”
輕笑聲從四面八方而來,在林中迴盪著。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