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中,面色倉皇的道:“皇太后,外面,外面都是士兵包圍了,奴才,奴才出不去。”
皇太后大驚失色,她猛然望向慕容嬌嬌,喝道:“玥宜馨,你好大的膽子,你想謀權篡位嗎?”
慕容嬌嬌停下手中的動作,凌厲的目光直逼皇太后,聲音冰冷的揚起:“皇太后很是糊塗,太子是皇上欽點的繼承人,登基為帝名正言順,何來謀權篡位之說?倒是皇太后您,句句汙衊臣妾,不知心懷何等鬼胎。”
慕容嬌嬌的聲音犀利脆響,瞬間震住了皇太后,也讓大殿外的人句句都聽的真切,皇太后錯愕之餘,怒氣升騰,她上前一步,道:“妖婦,你以為深夜重兵把守靈虛宮就可以如願以償?哀家告訴,你別做夢。”
“臣妾知道皇太后的神通,所以特地囑咐龐大人,要將神武門的所有出口把守嚴謹,派兵包圍後宮,特別是長樂宮和靈虛宮。”慕容嬌嬌立刻回答皇太后的痴心妄想。
皇太后頓住了,她腳下陡然一陣踉蹌,幸虧有身旁的老嬤嬤攙扶著,才得以保持平衡,她顫抖道:“你,你說什麼?你說龐將軍?”
“否則皇太后以為,臣妾何以有膽量如此跟皇太后說話?”慕容嬌嬌笑起來,那笑顏絕色傾城,但是卻令人驚悚不已。
賢貴妃被劃破了臉,她捂著臉哀嚎,慕容嬌嬌煩膩的黜起秀眉,厲聲道:“來人,將千古罪人瀟氏押進暴室”
大殿外,頓時衝進來無名身著銀色鎧甲的侍衛,他們上前擒住賢貴妃,想貴妃瞬間似發瘋一般的嚎叫起來,甩著頭髮道:“放開我,放開我,皇上,皇上……。”,但是她的嚎叫瞬間就被一塊布團被塞住了,只能嗚嗚嗚的發出細微慘烈的聲響,隨之,那五名侍衛將她抬在肩上,走了出去。
皇太后看到這一幕,驚恐的身子幾乎虛脫,她顫抖的道:“你,你,你竟敢對賢貴妃動私刑,你,你……”
“對賢貴妃動私刑的是皇太后,是太后您劃破了賢貴妃的臉”慕容嬌嬌滿身戾氣的笑著,隨後撇下皇太后徑自榻上踏板,走到龍床前。
“你想要做什麼?”皇太后已經開始發抖。
慕容嬌嬌在慢長的縫隙中看到南宮浩風的模樣,帷幕中,濃郁的脂粉氣息伴隨著香肌丸混合的味道刺著鼻息,慕容嬌嬌冷冷的睨向皇太后,只見她顫慄了一下,也後退了好幾步,微微開口,道:“來人,皇太后累了,送太后回宮休息。”
皇太后立刻張狂起來,她喝道:“你敢,玥宜馨,你……。”,但是她還沒有罵完,大殿內又衝進來幾個侍衛,每個人都凶神惡煞,使得太后立刻噤住了聲,隨後即便心中又怒,百般不願意也只能跟隨出了宮殿。
南宮辰軒來了,他的腳步緩慢,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又似漫不經心。
寢殿的大門再次合起,慕容嬌嬌筆直的站在床榻前,聲音淡淡的:“太子來了?”
“兒臣來了”南宮辰軒俊俏的小臉在燭光下映得有些蒼白,他的步伐停滯在大殿中央,並不上前,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那張床榻,許久之後才輕輕的道:“從母后每日明知道那些飯菜裡有毒,卻含淚下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想,總有一日,我要親手摺磨死這個背信棄義的皇帝,我要他生不如死。”
慕容嬌嬌心頭一怔,轉首望向南宮辰軒,卻見他眼底透著瑩亮的東西,他站在大殿中央,英氣的眉宇深深的黜在一起,雖然只有十歲,可是他的臉上卻透著無盡的滄桑和悲憤,似化不開的千年寒冰,一寸一寸的凍結著。
原來南宮辰軒早就知道了南宮浩風毒害玥宜君的事,難怪他要用這樣狠戾的手段對付自己的父皇,原來……佛說,萬般皆有因果,果然是沒有當初的因,就沒有今日的果。
慕容嬌嬌輕垂雙長睫,轉身踏步走下漢白玉石板,淡淡的道:“本宮前出去了,你與皇上好好聚一聚吧。”
南宮辰軒沒有說話,慕容嬌嬌從他身側走過,漠然的踏出了寢殿。
寢殿外,後宮的嬪妃都來了,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以慧德妃、靜淑妃為首,後面是韓昭儀,武昭容、龐美人、鶯美人,她們一個個睜著驚惶恐懼的眼睛看著慕容嬌嬌,也許是因為她此刻的戾氣和凌厲,也許是因為親眼看到了賢貴妃被侍衛抬著出了靈虛宮,她們全身都在顫慄發抖,有的,已經嚶嚶的哭泣起來。
“皇上還沒有殯天呢,你們哭什麼?”慕容嬌嬌聲音頗為淡然的問道,沒有一絲哀傷,卻威懾十足。
頓時,大殿內的嬪妃都噤聲不語,靜悄悄的,只聽到深夜宮外呼嘯的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