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驀地後退了兩步,因為她認出了他是那也劫獄的男子,於是開口道:“你……。”
那男子抬手在唇上噓了一聲,竟對她道:“記住,我叫花想容,如果你願意離開這裡,三日後,我在後山的雨花亭等你。”
慕容嬌嬌一頓,目光卻隨之冷冽:“花想容?”,她沒有忘記,花想容是皇城的三少之一,傳聞整日迷戀於花街柳巷,寄宿青雲摟中的事。
花想容俊容邪氣一笑,身上仍然帶著不羈的狂風和那濃郁的胭脂氣息,他懶懶的看著她,似乎並不將她當成大周的皇太后,更是不將她看成帝王的女人,而是一個掙扎在牢籠中想要自由飛翔的鳥兒,他低沉的笑道:“沒錯,就是花大爺我。”
“整日流連青樓的男子,我憑什麼能信你?”慕容嬌嬌突然來了幾分興趣,她秀眉微挑,帶著幾分冷厲的看著他。
而花想容則依舊是邪肆一笑,他將手中不知從哪裡掐來的薔薇含在口中,目光帶著幾分深邃的凝視她蒼白的面容和那與嬌媚柔弱毫不相符的凌厲眼神,緩緩的道:“姑娘美聽過浪子回頭嗎?”
慕容嬌嬌冷笑了一聲,抬手關上了窗子,但皎潔的月色下,卻見花想容將那朵薔薇插在了窗格的縫隙中,而人卻嗖的一聲,如同鬼魅魍魎一般消失了……。
80與君長決(一),痛成往昔
太皇太后大限已至,但是後宮中的人卻都沒有發現異樣,只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病症,但,景親王卻似與太皇太后母子一脈,心意相通一般,每日三封飛鴿傳書撲騰著雪白的翅膀往皇城中飛,一封封緊急奏請入宮探望太皇太后的信件都字字血淚,牽動人心,似乎皇帝不同意,便每日都如此一般。
景親王的人再有兩三日就要到達京城,但是皇帝卻始終沒有任何回話。天下人盡知,六年前,先皇病重,少帝尚未登基之時,太皇太后闖入金鑾殿意欲謀權之事,滿朝文武更是無不對此事唏噓感嘆,更有不少官員上奏請示廢黜太皇太后,但是南宮辰軒卻還是執意讓其安養深宮,雖然,這六年來,少帝對太皇太后的態度不冷不熱,甚至極為漠視,後宮也是流言飛語漫天滋長,但是就在數月前,這些卻又因為一個太監的遊行示威而煙消雲散。
所以此時此刻,天下沒有多少人覺得帝王不盡人情,畢竟,太皇太后的身子,太醫院診斷出來只是‘有恙,,而非‘病重,。太皇太后在突然察覺身子不適時,便遷怒了一直以來都十分信任的李太醫,將其押入了刑部大牢,而就在此時,小六子被安太醫放出了宮廷,從此蹤跡不明,人間蒸發。
李太醫恍然大悟,但是悔時已晚,只能每日在地牢中嚎叫喊冤,而在被太皇太后審問之時,更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小六子,以他不滿自己平日未曾教習醫藥本領為由,請求太皇太后再次給他機會,希望為太皇太后治療病疾,將功補過,但是,李太醫在歪門邪道上面的確還有些工夫,但是在治病救人上確實差了些,診斷了半日竟查問不出太皇太后究竟因何而身體不適
於是太皇太后大為震怒,又將李太醫押送回了地牢,準備以後發落,但是時不從人願,太皇太后在一怒一急之下,病體突然更為沉重,還沒有到半個時辰,就已經纏綿病榻不能動彈。
太皇太后病危的訊息終於在一日後發出了,訊息傳得滿城飛揚,眾人皆是驚愕不已,而此刻,帝王終於成全了景親王的探視的願望,允准入宮。
短短兩三日,那寂靜的後宮就似六年前一樣再次掀起驚濤駭浪,而與長樂宮遙遙相對的永樂宮,此刻也是身處水深火熱,原因是,鶯貴太妃已有四個月的身孕,此刻已經顯懷了,但是她的情郎納蘭二公子卻突然失蹤,不知去處,這還是小事,更令她日夜不能眠的是,龐之重自從離開皇城,前赴邊關之後,也是音信全無……
慕容嬌嬌又在凌霄殿安靜的度過了兩日,這兩天,她幾乎將自己全部封閉了起來,不願見南宮辰軒,更不見林安。林安在那夜的事情發生之後,整整的在寢宮前跪了幾十個時辰,最終因為支撐不住而昏厥,被安太醫派人抬走救治,但即便如此,慕容嬌嬌也不曾有絲毫動容。
但是這幾日的事情,月兒還是一五一十的稟報了,而她說這些時,慕容嬌嬌幾乎沒有一點反應,只是靜默的站在窗前凝視窗外的風景。天氣漸漸的涼了下來,桂花的香氣也在清晨的濃霧和深夜的寒露重顯得更加的幽香,桂花樹下,已經落了一層淡淡的黃色細碎花瓣,昭示著深秋已經悄然無息的來臨。
無邊落葉蕭蕭下,曾幾何時,她因為沉溺在醉人的溫柔中而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