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面色僵持,喝道:“皇后是什麼意思?”
慕容嬌嬌無畏的看著他,眼底清透冰冷,她一字一句,震懾朝堂:“天子之職乃為重振朝廷綱紀,維護禮教,綱紀就是匡正名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可顛倒,而禮教,則是法紀,臣子必須遵守‘君為臣綱,,而天下大事,正如司馬光所言,天下之大,神州萬里,億萬萬百姓都只接受一個人的統治,即便,天下之中有力氣蓋世之英雄、超出凡人的智者,也都需為天子效力,就如這滿朝文武官員,既如此,天子年幼又如何?滿朝文武不就是為了拱衛江山,治理天下嗎?”
納蘭鴻飛面色瞬間煞白,滿朝文武更是驚魂動魄的呆愣,因為以古人禮教的孔孟之道,的確是該如此,天子只需維護禮教法紀,懂得知人善用便可,而治理天下之責本在臣子。
南宮浩風的面色略略好看了不少,他眼底深邃,透著令人看不清楚的黑漆,這時,也才緩緩的開口,聲音低迷沙啞:“皇后所言甚是,朕也這麼覺得,臣相可還有話說?”
納蘭鴻飛潰敗,朝堂局勢瞬間扭轉,慕容嬌嬌掃視群臣,威嚴無限,頓時,朝臣紛紛叩拜在地,雖然沒說話,但卻是無聲的妥協。
“老臣沒什麼話可說”納蘭鴻飛雖然敗了,卻依舊冷峻,他勢力壯大,已經不懼天子。
慕容嬌嬌見納蘭鴻飛連跪都不跪,氣焰囂張得實在惱人,於是她便故意道:“皇上,臣相大人之前說想要告老退朝,臣妾以為,大人的確年老了,就連剛說的話都會忘記,如今又不知君臣之禮為何,所以,臣妾肯請皇上下旨,讓老臣相告老歸田,安養天年。”
此言一出,朝堂上轟然一片,尚未從這紛亂局勢中回神的玥居正再次懵了,而一向冷靜內斂的龐老將軍亦分外驚詫,這小皇后好大的膽子,竟然直接衝撞納蘭鴻飛,這,令他十分敬佩,也感到擔憂。
納蘭鴻飛呆住,他瞬間反應過來,知道慕容嬌嬌是想排除異己,雖然心裡氣盛,不服輸,更不將天子放在眼中,可卻突然卑躬屈膝的叩拜了下來,大聲道:“皇上,老臣一時糊塗,還震在皇后娘娘的一番說教中,所以忘記了叩拜,還請皇上贖罪。”
納蘭鴻飛巧妙而直接的避過了之前要離朝的話語,更有趕也趕不走的架勢。
慕容嬌嬌眼底一沉,不愧是老狐狸,果然是手段老練,她沉了沉氣,轉身望向南宮浩風,她相信他心裡一定有打算,所以並不好再插手,因為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不想再盛氣凌人,畢竟這樣對自己十分危險。
“老臣相和諸位愛卿都平身吧,既然眾卿沒有異議,便算是冊封大典禮成了,朕……。”南宮浩風突然又咳嗽起來,劉公公趕緊上前撫胸,而他則是力氣匱乏一般的抬手擺了擺,道:“這裡,交給皇后吧,朕,乏了……”
說罷,南宮浩風便將一直手搭在劉公公的肩背上,十分虛脫的離開。朝堂之上,群臣叩拜恭送。
慕容嬌嬌看著南宮浩風的背影,也委身恭送,她寒眸低垂,眉宇之間殺意隱匿,今日之戰,她雖然贏得精彩,但是,她卻越來越猜不透南宮浩風的心思了……
接下來的冊封加冕大典,進行的分外順利,也許都是初識小皇后的威懾,群臣還未從驚魂之中回神,所以從典禮開始到結束,除了跪拜和恭賀之聲不絕,連一聲咳嗽都不聞,唯獨,納蘭鴻飛那雙深邃的詭光赤目,未從離開過慕容嬌嬌……
冊封太子大殿禮成,慕容嬌嬌退散群臣,與南宮辰軒回宮。
鳳輦上,南宮辰軒一語不發,他低垂著腦袋,小手緊緊的拽在一起,薄唇也被牙齒咬得幾乎出血。剛才朝堂之上危機重重,只差一步就會失落萬丈懸崖,這是比起那些在後宮中受人嘲諷辱罵不曾經歷過,而他亦是中了老奸巨猾的納蘭鴻飛的詭異,險些葬送了母后所努力的所有成果。
南宮辰軒從來都沒有這般自責過,他心裡糾結疼痛,苦澀萬分,懊惱得甚至連額前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慕容嬌嬌知道南宮辰軒內心很是自責,卻沒有一句安慰,讓他經歷這些痛苦和危難也好,起碼可以獨自承受,慢慢成長,因為她保護不了他一輩子,將來的一切,他也必須獨自一人去面對。
或者,他能如他父皇一般有福氣,娶一個聰慧賢德如玥宜君的女子,與他共治天下,否則,他就必須自己學會強大。
想起玥宜君,慕容嬌嬌不由得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上,隱忍痛苦和憤怒的南宮浩風,他真的老了,失去玥宜君之後,朝堂之上已有諸多東西可以挾制住他,令他分身無暇,即便,他之前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