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了,該請的人都請來了沒有?產婆的經驗豐富嗎?”
孫遠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收了戒備心,淡淡的點頭道,“產婆已經在裡頭了,惜兒她疼了許久,產婆說快要生了。”
楚容沒有闖進去的意思,而是跟孫遠揚一樣,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若不是知道真相的,還以為裡頭生產的是他的孩子呢。
大雪紛飛,隨風落在二樓的欄杆上,凍的幾人臉色都有些蒼白,宋奇見此便下樓找掌櫃的要了幾個火盆放在了走道上,雖然寒風吹得還是冷,卻已經好的多了。
楚容剛到不到兩刻鐘,蘇榮景就匆匆趕來,他到底還是知道楚容找到了客棧,心下懊惱不已,跑到客棧,看到情況一切還算是好,他才安了心。
他和楚容的眼神對上,一個沒解釋,另一個也沒有要聽解釋的意思。既然瞞不住了,蘇榮景乾脆走到楚容的身邊,“皇上,您方才答應臣的事情還作不作數?”
“作數,等她生產了之後,朕就讓人把她身上的蠱解了。”他瞥了蘇榮景一眼,沉聲道,“也應允你辭行的事情。”
蘇榮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好說話,一時間倒是有些驚疑不定。
“皇上,臣若是要帶瑾兒離開這裡呢……”
“這個以後再說。”
蘇榮景和孫遠揚的心同時一沉,兩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憂慮!以後?這個以後是什麼時候?可是這裡是大景,是楚容的地盤,根本不是深究的時候,惹怒了他,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蘇榮景暗恨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如果楚容真的有心不放了瑾兒,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眼下瑾兒在他的手裡,他若是把瑾兒送去大景的帝都,就是容恆也沒有本事把瑾兒給救出來。
兩國的兵力相當,容恆若是要靠打仗,沒有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把大景給攻下來。他現在只希望,楚容能對瑾兒溫和一些。
房間裡再次傳來痛呼生,蘇榮景頓時顧不得多想,立馬緊張了起來。
到了後半夜她的痛呼聲頻率越來越高,叫的也越來越悽慘,聽的門外的三個大男人硬生生的僵直了背脊,渾身緊繃的厲害。
而此時客棧裡的秦惜躺在床上,她的雙腿開啟,身上蓋著一層厚厚的被褥,渾身的冷汗早已把衣裳給浸溼,就連頭髮也溼的一縷縷的粘在臉上。
“夫人,用力用力啊,已經開了五指了,很快就能生產下來了。”產婆看她力氣已經用的差不多,突然想起方才那個年輕公子給她的藥丸,她從懷中掏出藥丸放在秦惜的嘴裡,“含住,這藥丸能讓你增加力氣,夫人,你跟著我呼吸。對,呼氣,吸氣!就是這個頻率,慢慢的調整呼吸,現在先不要喊,儲存力氣,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產婆的聲音彷彿近在耳邊,又彷彿離她好遠。
她恍恍惚惚的把藥丸吞了腹中,渾身的力氣彷彿回來了一點,她睜眼看著產婆,跟著產婆的呼吸調整著呼吸。
不要喊?!
可是真的好痛啊。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床上的床單被她死死的抓在手裡,竟然硬生生的被撕破了兩道口子。
好疼,她真想現在就一刀結果了自己。
“快了快了,再忍
快了,再忍忍,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孩子……
秦惜陡然清醒了過來。她不能放棄,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還有孩子。她硬生生的憋住喊叫聲,臉憋的通紅,身下的床單早就濡溼了一片,揪著床單的指骨都泛起了白色。
產婆看她調整過來了,這才又小跑到了床尾,她跪坐在秦惜的腳邊,伸手探了探。
秦惜只覺得一股熱流流淌出來,還有緩緩不斷的趨勢。她憋著氣,斷斷續續的道,“怎……怎麼回事……”
產婆的臉色微微一變,羊水破了。
宮口卻只開了六指。
再不加把勁兒,孩子沒有羊水,恐怕會活生生的憋死。她的手有些抖,“夫人,您開始使勁吧,一定……一定要使勁兒。”
秦惜憋足了勁,開始用力。
產婆的手在底下接著,可在瞧見緩緩出來的竟然是一隻小腳丫的時候,她的面色終於徹底變了。
難產!竟然是難產!
她伸手又把已經出來的小腳丫給推了進去。
“產……產婆……”
秦惜感覺到了,有些不解。
產婆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