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差不多……”
錢麻子冷笑道:“你可以告訴那個人,若是他堅執不肯說,我們也不會殺他,只是會用他來試藥……試野道人的藥!”
楚合歡茫然不解:“什麼意思?”
錢麻子牙齒一咬,惡狠狠地道:“用一個活人試藥,雖然很殘酷,但有時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楚合歡吃驚地看著他。他發現錢麻子突然變了,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敏銳地感覺到快要出什麼事了。但究竟會出什麼事,她不知道。
錢麻子的聲音突然壓得很低:“他敢不說,想必不是因為不怕死,而是在希望有人能救地逃走,或者是他自己有解藥藏在什麼地方了。你現在就回去,負責看好他,注意他的一切動靜。至於試藥的事,不過是一種從心理上打擊他的辦法。”
他雖在跟楚合歡說話,眼睛卻盯著路口拐彎處。
一個挑著兩個大籮筐的赤腳漢子弓著腰出現在路口,正低著頭吭哧吭哧地朝他們走過來。
楚合歡興奮得有些快站不住了。她湊在錢麻子耳邊悄聲道:“這個人是不是很可疑?”
錢麻子冷笑:“不見得。你還不趕快回家去?”楚合歡咬著嘴唇,眼睛從低垂的睫毛下面往上瞟著他。
這應該說絕對是一種討人愛憐的情態,可惜在眼下這種氣氛裡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
楚合歡突然甜甜地笑了:“你是不是感到危險降臨了?”
錢麻子的臉已繃得緊緊的,鼻翼不住龕動,似乎極力想嗅出什麼來。
楚合歡噘起小嘴,不高興地道:“人家跟你說話,你難道沒聽見嗎?這個人的武功一定高不到哪裡去,根本不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你看我去打發他!”
這時赤腳漢子已經離他們不到十丈了,他還是低著頭,注意不讓路上突出的石頭絆著自己。肩上的擔子忽悠忽悠地上下閃動著,顯然他挑的東西分量很不輕。他結實黝黑的腳板踩在土路上,揚起淡淡的灰土,發出叭叭的響聲。
應該說,這是一個慣於挑擔的腳伕或是窮苦的私鹽販子的標準形象。他實在不像是武林中人,實在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難怪楚合歡要輕視他了。
錢麻子卻在挑夫又走近幾步之時,突然反手扣住楚合歡的右腕,低聲叱道:“快退!”
楚合歡只覺得身子如騰雲一般往後飛退,不由得驚呼:“你幹什麼?”
待她再定睛看那挑夫時,不由更是吃驚得頭皮都炸開了——
那挑夫正挑著擔子,足不點地似的向他們撞過來了。
她甚至可以看清挑夫眼中的瘋狂,可以看清他的臉猙獰地扭曲著,可以看清他露出的慘白的門牙。
挑夫在嘶叫,野獸般在嘶叫。
他的輕身功夫,實在可以說是一流的,至少比楚合歡要高些,因為他畢竟挑著沉重的擔子啊!
楚合歡再側目看看錢麻子,又吃了一驚。
錢麻子的額角已經見汗,嘴唇抿得緊緊的,眼中也閃著恐懼的光芒。
一退,再退,退得飛快。
挑夫一進,再進,進得迅捷。
大籮筐裡裝的是什麼?
錢麻子為什麼如此害怕?
楚合歡突然看到自己眼前有一陣紅光閃動,錢麻子突然擋在了她身前。
耳中響起了一聲巨雷,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撞向自己。
楚合歡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楚合歡悠悠忽忽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深草叢中,渾身痠痛。
有人在她身邊不遠處說話,聲音很冷:
“你們的主人是誰,讓他來找我。”
是錢麻子的聲音。
楚合歡恍惚想起了發生的事情,自己被錢麻子扯著飛跑,眼前紅光閃動,雷聲震耳……
那挑夫一定是個挑著兩籮筐火藥的刺客,準備捨身炸死她和錢麻子。
她現在才明白,錢麻子當時為什麼會那麼緊張,那麼起勁地嗅氣味了——他一定是聞到了火藥的氣味。
第五章 顧曉天
現在呢?他們是不是被包圍了?
不管怎麼說,那個組織的活動已開始公然在白天進行了。這雖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楚合歡現在不這麼想。
她實在有些擔心錢麻子了。火藥爆炸時似乎錢麻子用身體為她擋了一下,要不自己不死也會重傷,說不定臉上還會受傷呢!
她潛運內息,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