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背脊竄過一股惡寒,連忙推開最近一扇門,撞了進去。
陳董的臉已經出現在房門口,差一點便要捉到她,席惜當著他的面用力踢上房門。
砰地、唉喲,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席惜判斷門板撞上了陳董的臉,希望可以撞斷他的鼻子,他活該。
她飛快地鎖上房門,又推來一個櫃子擋住門。
當她坐倒在櫃子旁邊,雙手雙腳已經虛軟得幾乎沒有一絲力氣。
“賤女人,開門!”外頭,怒罵聲和著撞門聲一同響起。
席惜選擇忽略它,強撐著最後一絲精力,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了聞德仁的電話。
隨著按號碼的手指逐漸僵硬,她的神智也飛離軀體越遠。
現在支撐著她不要昏倒的只是一股信念——她得向聞德仁求救,並且提醒他這裡有問題,不要莽撞闖進來,否則就是兩個人一起死了。
電話終於通了,響了一聲,還沒有人接,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德仁、德仁……”她虛弱地喊著。“德仁……救命……小心,德仁……”她不停地念著,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另一頭聞德仁是否接了電話。她沒有力氣顧慮到那些了,只能憑著一股毅力,像是壞掉的唱片般,喚著、喚著、喚著……
傍晚的臺北街頭,一個年輕人一手捉著一隻大皮包、另一手拿著一袋公文封在大馬路上亡命地奔跑著。
路邊幾個人奇怪地看著他,又不是趕打卡的上班時間,這樣的慌忙景象確實突兀。
但在聞德仁心裡,上課遲到還算小事,要是誤了與席惜的約會……他背脊惡惡寒,難怪人家說越在乎的就越害怕,他此刻就很怕看見席惜生氣的表情。
該死的電話偏偏在這時響起,會是誰呢?
怕誤了與席惜的約會,可又擔心來電者正是準備興師問罪的席惜……好吧!男子漢大丈夫,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他停下腳步,接起電話。“喂……”
“……德仁,救命……小心……德仁,危險……救命……”虛弱的呻吟像是在風中掙扎的玫瑰,隨時都有可能在強風中摧折。
“席惜!”聞德仁驚喊,面色蒼白。“席惜,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裡?席惜……”
電話那一頭,就像被按下重撥鍵的播放機,一遍又一遍地放著:“德仁,小心……救命……危險,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