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的位置,瞪大著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蕭九頓時抽了抽嘴角,儘量不去看兩邊的血水屍壇,說起來也奇怪,自己往前跑了兩步,那本來連綿千里的血水屍壇竟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條通天大道,但是蕭九還沒有回神,四周又響起了鎖鏈拖地的聲音,那道路的兩邊不知道何時冒出兩排白衣白褲的人們,肩上,腰上,手臂,大腿,腳踝全部被鐵釘貫穿著,拖動著手腕粗細的鐵鏈緩慢的朝前走動著,殺眼無神,不時的有血淚流落。
蕭九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而那些白衣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晃眼的又不見了,可是蕭九沒有走出兩步,那大道的中央卻是又多了三個白衣人,全部被鐵鏈鎖住按在地上,他們的背後是人身牛首馬蹄的怪物,手裡拿著一把只有巴掌長短的小刀,順著那些白衣人的經絡,一點一點的把皮肉給割了下來,深可見骨,那淒厲的慘叫不斷的在空中迴盪著,久久不息。
蕭九不是沒見過死人,也不是沒見過殺人,更不是沒有殺過人,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虐殺,不由的閉上眼睛,但是等他眼睛一閉,那慘叫聲立刻又消失不見了,等到蕭九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豎立的卻是一根一根的銅管。
銅管大概兩米來高,一人合抱的樣子,每一根的正下方都有個底洞,那些人身牛首馬蹄的怪物不斷的把木材和草料塞進那底洞之中,然後點燃燒銅,等到整根銅管由黑轉紅的時候,那些怪物竟然信手一抓,直接從空中抓出白衣人,猛的就把他們全部按在了上面,那身外的衣服立刻燒成了灰燼,手腳都被粘在了銅管上,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音,瞬間向外翻卷著,冒出一陣陣的白煙和一股焦湖的味道。
蕭九不忍的咬了咬牙,卻又不敢再閉上眼睛,深怕眼睛一閉就又是一番別的場景。
“我現在若不是做的噩夢,那就是自己已經死了,這該死的地方就是鬼門關!”
蕭九眯著眼睛在肚子裡腹誹著。
大概盞茶的功夫,那怪物和銅管終於也突然消失了,可是消失的時間並未多久,空氣中又出現了一群怪物,身後牽著白衣人緩緩的朝蕭九的方向踱來,而手裡的刀具細細的,尖銳無比,很短小,竟然是剔骨刀!
斷脛割骨!
蕭九不用想都能夠猜到那眼前將是什麼樣的慘烈景象,眯著眼睛摸稜了一下牙齒,把牙齦陣的咯咯直響,手裡一抖就喚出斷月之光。
蕭九並不是同情,只是無限的憤恨!
原因?
蕭九自己都不知道,按說,要是會下地獄,那多半不是什麼善良之徒,永墮修羅那也是活該,但是蕭九就是覺得無盡的憤怒。
身體的血液不斷的沸騰著,彷彿在催促著自己拿起武器。
蕭九如是的想著,同樣也是如是的做著。
雙腳一踏,已然衝入了陣中,身影翩若驚鴻,劍若驚雷,撕殺如風,那無風自鼓的勁氣帶起無邊的劍虹就衝入了陣中。
蕭九此刻出手便是全力而為。
怪物們丟掉手裡的剔骨刀,蹄子一撞,巨大的環刀便出現在他們的手中,咩吼著就朝著蕭九衝來,旋轉飄起的地獄火包裹著蕭九的全身,那撲上來的牛首怪物剛剛接觸,地獄火便立刻蔓延到對方的全身,猛烈而又殘酷,迅速的腐蝕著那些怪物的屍體。
巨痛讓怪物們嘶吼,迷失,混亂的撞向四周,卻讓地獄火蔓延的更加快速。
片刻的功夫,那些人身牛首馬蹄的怪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的被地獄火給無情的湮滅,連屍體也被吞噬。
蕭九喘息著停下身來,打量著那些白衣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紀不一相同,只有一點卻是完全的一樣,那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那並只是病態的蒼白,而是一種死人般的冷寂,近乎透明的白,蕭九甚至能從他們臉上看到血管,而這些人的表情木納,也就如同死人那般,既不興奮,也不開心,跟不覺得悲哀。
蕭九收劍!
對於這種行屍走肉,蕭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許只有面對剛才那種酷刑時,他們才會泛起一點點的感覺。
蕭九現在要找的是出口,在這見鬼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可是蕭九不動,那些白衣人同樣也不動,蕭九剛要順著來路而返,那些白衣人竟然全部飄了起,猙獰的朝著蕭九撲了過去,斷月之光立刻帶起一片的劍虹砸在那些白衣人的身上,可是那劍光竟然一閃而過,直接穿過了,不光是劍,那些白衣人撲在蕭九的身上,竟然也是一穿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