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茶杯,“十月木芙蓉開得正好,這集會才叫芙蓉會……聽說江岸這邊的木芙蓉最美,是三醉芙蓉,花色一日三變,清早雪白,正午桃紅,傍晚深紅,極為絢麗,如雲如錦,似仙似幻……”
彥卿差點要告訴他這是光照強度引起花瓣中花青素濃度變化產生的自然現象,但抬頭看了眼窗外那秋日裡難得的絢麗繁盛之極的景象,到底把這煞風景的話嚥了回去,笑著道,“是真的,這會兒正是桃紅的,特別漂亮。”
南宮信眉宇間沒有一絲因看不到美景而生的遺憾之色,言語間全是滿足,“你喜歡便好……這間客房是皇城裡賞芙蓉最好的,空置了這些年,今天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這話聽得彥卿一怔,“空置?”
位置這麼好的房間肯定特搶手,她剛剛還腦補他是怎麼動用特殊身份才讓老闆預留下來的呢。
南宮信笑容裡摻進了些無可奈何,“我若說這間房是我的,你可會覺得浪費?”
她明白他的意思,一個瞎子佔著間觀景最佳的客房,理論上來說確實有點兒暴殄天物。
“以前會,”彥卿又看了眼窗外,“以後不會了,以後每年這時候我都陪你來,直到這酒樓關門。”
南宮信嗆咳了幾聲,哭笑不得地拉著他這說什麼話都不知道挑時候的女人,“不要咒我……”
“我哪兒咒你了啊?”
南宮信清淺苦笑,“你可知,你眼前的正是酒樓的東家。”
“你是說,這酒樓是你出錢別人出力?”
南宮信點頭,“可以這麼說。”
得,當著東家的面說酒樓關門,這咒人咒得也忒直接了……
這人絕對有投資酒樓的錢,別說一家,十家二十家他也投得起,但不管怎麼看這人一點兒也不像有投資意識的人,“你怎麼會想起來開酒樓啊?”
“機緣巧合罷了……”躺了這麼一陣倦意就湧了上來,南宮信直覺得眼皮發沉,無意再跟她扯這些,握著她的手略帶疲憊地道,“你若餓了就先讓人送些點心上來,我歇會兒就陪你吃飯。”
“好。”
聽到她輕輕應了這聲,南宮信帶著淺淺的笑意合上眼睛,扛不住又一陣倦意襲來,很快就沉沉睡著了。
這還是個該躺在府裡高床軟枕上好好休息的病人,卻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記不清的生日強撐著這樣陪她哄她開心,看著他疲憊不堪的睡顏彥卿既感動又心疼。
怕他這樣睡著著涼,彥卿輕輕把被他握著的手抽了出來,抱了床被子來給他蓋在身上,過去關窗時下意識向樓下掃了一眼。
這窗子對著的樓下是酒樓的後花園,有小徑能通向江邊,花園裡一樣開滿了木芙蓉。
不過這時候這些美豔的木芙蓉在彥卿眼裡都是浮雲,因為在這滿眼的花裡她認出了個半生不熟的人影。
這個人影讓她一瞬間覺得今年生日的豐富多彩意義非凡程度可以更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木芙蓉的故事不少,丫頭最喜歡花蕊夫人的那個,雖然很虐……
當然,為表示一下丫頭埋沒已久的親媽屬性,這裡只取木芙蓉“愛情花”的寓意,祝這兩隻(其實還有兩隻)白頭到老~
☆、67冤家路窄
那個人她就見過一回;但那一回足夠她記一輩子了。
不是彥卿記性有多好,也不是那人的外表識別度有多高;只是誰讓這人給她的見面禮就是結結實實永生難忘的一巴掌呢。
能在這地方見到南宮仕,情理之中,倒也有意料之外。
他們南宮家最不愛熱鬧的人都來湊了半天熱鬧了;彥卿覺得這會兒就是讓她見到觀音菩薩都沒什麼好奇怪的。
所謂意料之外;是因為看到南宮仕身邊跟著個姑娘。
對這身形的陌生程度表示這姑娘顯然不是目前彥卿生活圈子裡的人;但彥卿確定這姑娘肯定是南宮仕生活圈子裡的人,或者簡單明白點兒說;這是南宮仕的人。
雖然沒看見那倆人之間有任何身體接觸;甚至站在這三樓窗戶邊兒上連那姑娘的臉都看不清,彥卿還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她直覺再不濟也是個女人,以前單身的時候沒啥發言權;現在經驗豐富了,這種事兒是真能一瞅一個準兒的。
眼看著倆人從花園慢慢走進酒樓後門,彥卿知道這會兒要是照照鏡子一準兒能看見自己的賤笑。
既然正牌東家這會兒身體不適不便待客,她就賢良淑德一回替她男人特別招待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