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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筆勾銷了是不是?!”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徐辰嘴角的笑意苦似黃連,“老天爺一樁一樁,算得可精明著呢。”

她本來是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有為女青年,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

在他眼中看來,她的苦笑卻是詞窮之後的尷尬。望北對她愈加失望,負氣道:“你不用跟我講這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直接說捨不得這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不想讓徐定文死便罷了!”

徐辰蹭地一聲站起來,隔著一張矮几,向他探過身去。

他以為自己的話激怒了她,惹得她要動手打他。想想也是,她如今畢竟是主子,要打個下人,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自己不過同她共享了一些秘密,在一個屋頂上乘過幾晚涼,就能忘形了?真是活該。

他一動不動地等她的手招呼過來。

卻不料徐辰手掌的目標根本不是他的臉,而是往下走,撈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

他料不到她有這麼一出,眼睛瞪得滾圓,一動不動地直直望著她:“你、你幹什麼?”

“你摸摸看……”她低聲說著,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這是要做什麼?色/誘麼?為了那個老頭子,需要做到這地步麼?!他應該怒斥她一句“寡廉鮮恥!”的,可是當指腹觸到她的面板,光潔的、柔軟的面板,他內心居然掙扎了。

“……怎麼樣?”她似乎總是在笑,一笑,他的手心裡就握了個淺淺的梨渦,“夠厚吧?看在我有四兩重的面子上,懇請你停手罷。”

望北冷著臉把手抽回來,大力用茶盤裡的手巾擦了擦:“不錯,確實是天下無雙的厚臉皮。”

她笑眯眯地問:“那就是答應了?”

“你才說了你不便插手,為何突然又讓我停下?”他的眉頭皺起來,“給我個理由。”

“剛才你也說了,因為我貪戀徐家的錦衣玉食咯。”她說話的樣子大大方方的,好像愛慕虛榮這事一點都不可恥,“而且我從小缺鈣長大缺愛,能有個關愛我的人稀罕得不得了,從私心上,我不想她的日子難過。”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話中談到的物件已經轉到了徐夫人身上。徐老爺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對她來說就是天塌了罷。

望北卻不知道她話中是“她”不是“他”,只當繞來繞去,她還是承認被徐定文提供的錦繡生活給收買了,不由失望萬分。這樣貪慕虛榮,與徐小姐有什麼區別!

“行不行呀?”她繞到他面前問。

他不說話。

徐辰半蹲下來,臉對著臉,鍥而不捨的:“行或是不行,給個反應嘛。”

“好。”還沒有想清楚,一個“好”字便已脫了口。她並沒有逼迫他,他卻發現自己無法拒絕她期待的眼睛。這代表什麼?他暗自驚心,卻沒有打算糾正已經說出口的話,不僅如此,“……若這就是你的希望,我答應你。”

若這就是你的希望……他的心底一片苦澀。

因為她一句話,他放棄了計劃了好幾年的復仇。望北忽然發覺,他正在慢慢地往老路上踏去。明知是一條不歸路,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踏上去了。

徐辰百思不得其解。為他好的話說了一籮筐,根本就不聽勸;懷著“既然你冤枉我我就坐實了給你看”的心理,惡作劇一樣認下愛慕虛榮的罪名,反而輕而易舉地就讓他聽從了。

少年的心思也很難猜啊。

果然從那天之後開始,徐老爺的心痛之症便再也沒有發作過。徐夫人高興得直唸佛,說這是菩薩庇佑。

但對於徐老爺來說,這一年並不是被菩薩庇佑的一年。先是女兒的婚期又被延後,接著自己又無故心痛,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到了十月初的時候,在外打點生意的兒子又帶來訊息說,遇上了一個極難纏的大客戶,處處刁難,快要談成一筆生意時卻又突然翻臉,非要徐家的大東家到波斯與他當面談。

徐定文只好拖著剛有點起色的身體,匆匆帶了幾個人趕往波斯。

望北也是隨行中的一員。車隊出發前,徐夫人和徐辰來為徐老爺送別。徐夫人哭得場面一團糟糕,他本想趁亂同徐辰悄悄地、單獨地告別,告訴她此去不過一個多月,但她忙著哄小孩子一樣安撫徐夫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樣也好。他本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人。

三一、毒經注(二) 虞美人

取杏仁七個,麝香一錢,蛇床子五錢,白礬非子二錢,瓦上烘焙至三分焦,碾為細末,另取母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