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滅你全家,明天你奪我江山,折騰得天下的百姓都陪著受難。”
徐辰道:“原來你胸懷天下,憂國憂民呀。我還以為……”聲音漸弱,故意留了個懸念的尾巴。
“還以為什麼?”他渾然不知地吞了鉤。
她遺憾萬分地道:“我還以為撿到塊寶,你就是那隻橫著走的蟹子吶。嘖,白期待一場。”
望北擰起了眉:“怎麼,你希望我是?”
徐辰眉飛色舞,算盤打得噼啪響:“如果你就是謝家那小鬼,我就把你交出去,先換萬兩黃金,等你發達了,再向你討好處,兩頭利都不能放過……噢,對了,到時候你會捨得分我一杯羹的吧?”
他面無表情地走開,對她的計劃評價了四個字:“異想天開。”
她佯裝發怒,追在後面叫道:“你也忒小氣了,口頭上許諾我一回又不會讓你掉肉,真是的……”
六六、預言的命運 。。。
找蟹子拿賞金不可行,徐辰只能放棄了一夜暴富的想法,老老實實地走勤勞致富的傳統路子,街上鋪子裡一家一家問過去,看能不能找到點事做。
望北很快在一家酒樓裡找到一份對賬的活計,第二日便可開始工作。雖然只是讓他暫時頂替逃難去了外地的賬房先生,但也算上崗再就業了。徐辰這剛從千金小姐的位置上失業的人,找起活來卻是分外艱難。
工作的機會雖多,急著在戰後養家餬口的人卻更多,沒有一技之長,想找一份活幹簡直比登天還難。
人家一看她被精心保養了一年的手便直搖頭,還沒等她開口,就已經擺出了拒絕的態度。更有甚者,懷疑她是從良的某種特殊職業者,才會出來尋活幹。這種女子,為了自家店裡的風氣著想,自然更加不能留。
徐辰連著被拒了十餘次,氣得在人家鋪子門口直罵:“這是職場歧視!”
然而她再罵,也妨礙不了腰身粗如木桶的婦人搶到了她得不到的那份活計。
望北倒是一點不著急,悠然道:“既然找不到,你就不要出來幹活了。我說過了,我養著你。”
她覷了他一眼,道:“喲,口氣倒是挺大。”
他坦然一笑,“養著你,就先要把你餵飽。走,別愁了,吃飯去。”望北一邊帶路,一邊回憶道,“我記得有家鋪子做的飯菜又便宜又好吃,鋪子前面有一株老松的……”
憑著兒時的記憶七拐八彎之後,還真讓他找到了。
說實話這幾天接連喝粥,徐辰一直沒有吃飽,此刻站在飯鋪子外面,光是米飯的誘人香味就差點讓她幸福得流下淚來。最重要的是,這餐飯是有了經濟來源的十八同志請,她終於可以敞開肚皮、毫無負擔地大吃一頓了!
飯鋪子外面的樹下,擺了一個算命攤子。徐辰進鋪子吃飯之前不由多看了一眼,這年頭大傢伙飯都吃不飽,誰還有閒錢聽算命先生胡扯?
算命攤子擺得很簡單,甚至於顯得敷衍潦草了。一張簡單的桌子,一旁樹幹下倚了一個青布招子,上面只龍飛鳳舞地寫了“算命”二字,連為自己打個“神機妙算”的廣告都欠奉。更奇怪的是那算命先生,年紀望之不過二十出頭一點,面如冠玉,鬢如刀裁,無半點算命先生的潦倒氣質。不知這樣一個前途大有可為的俊朗男子,為何要墮落至算命為生?
徐辰多看了兩眼,那年輕的算命先生就朝她頷首微笑道:“姑娘,來算個命吧。”
那聲音有與他的外表相稱的醇厚,不疾不徐,溫文爾雅的。徐辰愈加好奇,道:“算命什麼價錢?”
望北見她似是產生了興趣,道:“這種江湖術士大多都是騙人的,況且我們也沒有什麼閒錢能給他。”
“不收兩位的錢。”算命先生仔細地打量著徐辰的臉,道,“這位姑娘與內子相貌酷肖,今日能得一見也是有緣。”
這是什麼理由,辰辰像他老婆?望北瞪了他一眼,與人套近乎也不能用胡編亂造這樣的話。
徐辰卻是小市民心理發作,聽到是免費的,就拖著望北要去算上一命。
後者一臉不甘願,道:“這樣的騙子你理他作甚。”但架不住她死拉活拽,只能跟著到了算命的攤子前。他見桌上空空蕩蕩,連裝樣子用的龜甲和筮草也沒有,不禁越加不以為然,也不坐,居高臨下地站著,說:“既然你會算命,問你個最簡單的,我今年多大了?不能說個大概,要把年月日都說準了才作數。”
他只想早早打發了那人,好帶著辰辰去吃飯。
那術士道:“藉手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