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晃了一下。對於這個真相他還是不願相信,曾經一起的朋友,轉眼間竟成為了敵人,還是生死相搏的敵人。
小白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輕輕的拍著阿牛的肩膀,“他本就是北遼的參將,原本就想要潛入涼城打探訊息,當年正好遇到青蓮,便一起去了萬花樓了。”
“我們先去沛野,我有些擔心姬梵。照理說黑騎軍先鋒營一般負責試探敵軍的虛實,此次竟然打了七站,定是出了什麼事。”阿牛回頭看向走在最後面的紫鱗淵,雖不想與他說話,可是事關重大還是要和他開口。“王爺,您是與我們去沛野,還是先回涼城?”
感到阿牛在看著自己,紫鱗淵先是一喜,可聽了他的話卻覺得難受,那生疏的稱呼,好像他們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先去沛野,探探敵軍虛實。”不管如何,還是要以天下為重。阿牛的事先放在一旁,以後再說。
沛野,是北遼和天秦交接處的一個大平原,平坦無際,是騎兵作戰的好地方。此時的沛野塵煙滾滾,草屑飛揚,看不清人,只聽見陣陣殺喊聲……
“繞到北遼軍的後面,從左翼進攻。”紫鱗淵快速的做出決策,指揮著僅有百人的黑騎軍做出準備,“只要衝亂,不必廝殺!”
黑騎軍只聽命龍戰一人之命,這百人隨著小白出來自然聽從小白的調令,小白沒開口,無論紫鱗淵說什麼也沒人動一下。這番景象落在紫鱗淵眼中又是另一種感覺,阿牛眼中只有小白,現在連黑騎軍也只聽命與小白。握韁繩的手越收越緊,指甲摳進了肉中。
“照寧王之意行事!”小白一聲令下,帶著阿牛率先駕馬向著北遼軍而去。阿牛抽出馬背上的長劍也做好的攻擊準備。
鐵騎賓士,宛如一條黑龍直衝北遼軍中。突如其來的攻擊,將北遼君左側衝散開來,原本的陣型一亂,讓姬梵這邊得了空擋。原本糾纏的兩軍也就這樣分開來了。
“元娘!”姬梵望著持劍的阿牛,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抹去臉上的血漬,將周圍的敵軍忘得一乾二淨。
阿牛回以一笑,當年那個愛問為什麼的小傢伙如今已經這般大了,還是一軍的統領。瞧他揮劍殺敵的英姿,阿牛隻覺得無比自豪,好似看到自己兒子出息成才一般。
楚凌傲見到阿牛,抬手示意北遼軍後退二十步和姬梵的先鋒營拉開距離。一馬當先,抿著嘴遠遠的望著阿牛,握劍的手垂著,一滴滴鮮血從劍刃上落在地上,炸開朵朵紅梅。
“非要如此不可嗎?”阿牛輕聲的問,明知結果還是想要親耳聽到。八年的情誼,怎能瞬間反目。傲菊能,他不能。
“各為其主,情非得已。”楚凌傲雙眼堅毅,直直的望著阿牛,“可惜沒酒,否則我定於你痛飲三百杯,從此沙場生死不相認。”
阿牛回首掃了眼身邊的黑騎軍,並沒有人的馬上有酒。有些沮喪的抬起頭看著楚凌傲,苦笑道:“老天似乎不想我們這麼快割袍斷義,下次我一定隨身帶著酒,再見之時,就是我們斷義之日。”
“行!今日還是朋友,這一仗不打,我就此退兵,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抬手令道:“鳴金收兵!”
“參軍!這般退兵如何和將軍交代?”身旁的副將急聲叫著,他可是認出天秦黑騎軍中的寧王,若是能擒住寧王可是大功一件,現在卻要他們退兵?
“軍令如山,鳴金收兵!”即以答應阿牛,楚凌傲自然不會再戰。也許這八年他對涼城能無情,可是對萬花樓的眾人不能說無義。尤其是阿牛,阿牛對誰都好,把樓中的眾人都像家人一樣護著好好的。每當遇到刁難,逼人的客人,阿牛總會第一時間出來將人踢出樓去。
可他們身份終究不同,如果可以楚凌傲希望永遠別再戰場上看到阿牛,不想舉兵相向。
看著北遼軍有序的往後退,阿牛突然大吼道:“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青蓮?”
楚凌傲身子微微一晃,戴在頭上的頭盔將眼隱蓋在陰影中,垂著頭看著手中沾血的劍,久久開不了口。
“你喜不喜歡她,我不知道。可她是喜歡你的!”
胯·下的馬躁動的蹬著蹄子,就像主人現在的心情一樣。楚凌傲抬頭望向阿牛,動了動嘴唇,說了什麼卻被風吹散……
“她處處和你鬥嘴,就是想你多看她一眼。你可有話要對她說?”
“告訴她,那一夜是我。是我負了她!讓她死了那條心!”話語聲在楚凌傲的轉身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北遼三千軍緩緩的退出沛野。可是誰都知道他們並未走遠,只是藏在剛剛的草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