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慮一下。如果被過去蒙上了雙眼,那麼就會看不到眼前珍貴的東西。”
直信的臉色漸漸緩和了很多,但是眉梢眼角仍帶著不悅,而且一直迴避一傑的視線。
大概是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直信又將頭轉向了窗外,沉默不語。靜遠低著頭思考自己的事,也沒再說話。萬里坐在那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渾身不自在的樣子,但也沒再開口。
醋意翻滾
沒過一會兒,一傑他們點的A餐就上來了。
一傑並不是那種穿著西裝坐在西餐廳裡優雅用餐的型別,只在大學時跟同學去試過一次,當時還用了優惠券。不過試過之後,一傑沒覺得特別好吃,所以之後也沒想過要吃西餐。這家西餐廳的東西,一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只能說句不喜歡。
一個圓盤裡裝著紅糊糊一片的東西,看起來就非常倒胃口。麵包看起來乾巴巴的,一傑也無意去動。看起來是湯的東西好像粘粘的,上面還飄著芹菜。只有橙汁看起來不錯。萬里那傢伙,一定是沒看選單就亂點一氣。因為他看到上來的東西,也皺起了眉頭。
不過早上吃的東西現在好像都消化沒了。經過剛剛的鬧劇,一傑也消耗了不少體力。雖然面前的東西激不起一傑的食慾,但是咕咕直叫的肚子不容他任性。
圓盤裡的東西原來是通心粉,上面澆的醬汁雖然賣相不好,但是味道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麵包蘸一下醬汁之後,也不是那麼幹巴巴的難以下嚥了。但是那個湯,一傑是死也不會去動的。可是,這樣吃到一半,自己的橙汁就喝完了。這種沉重的氛圍中,一傑也沒有膽量打破沉默,再叫一杯,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嚥了。
正當覺得口渴難忍時,直信把自己的完全沒碰過的橙汁放到了一傑面前。一傑向他投去視線時,他又不自然地避開了。
果然還是在生自己的氣。但是這個人,就算是生氣的時候,也還是這麼關心自己。一傑使勁吸了吸鼻子,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一傑吃東西的速度奇快,幾分鐘就消滅了食物。放下餐具,不知該做些什麼的時候,直信偷偷在餐桌下踢了踢一傑的小腿,抬頭一看,直信已經拿起了外套,正用目光催促自己離開。
終於要回家了。雖然知道回家之後,面臨著讓直信消氣的艱鉅任務,但是一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心情反而不那麼緊張了。
一路上的沉默使得一傑心情有些沉重。剛剛關上家門,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直信的嘴唇。沒錯,自己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所想出來的解決方式,就是用行動告訴直信,自己只屬於他一個。
但是,直信卻輕巧地避開了他。
自以為萬無一失,結果尚未開始就已經被徹底否決。一傑一向不太會與人相處,這突如其來的挫敗使他覺得走投無路。
以前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自己有所索求,直信從不拒絕,總是給予甜蜜的回應。現在是連自己的吻都令他厭煩了嗎?
“對不起,以我現在的心情,沒有辦法做這些。”
直信有些頹喪地靠在牆上,眼睛盯著地面迴避著一傑的視線。
“為什麼?我並不是出於自願跟靜遠接吻的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厭惡我嗎?”
這件事完全是自己的錯,這個事實一傑心裡也很清楚,並誠心誠意地對直信感到歉疚。可是絕望摧毀了理智,一傑難以抑制地苛責起直信來。
“這些我都清楚,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傻,很不近人情。我不應該生你的氣,也不是厭惡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不起。”
直信手足無措地道歉。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自己發脾氣,無論錯在誰,都是直信低頭跟自己道歉。自己當然明白這是直信對自己的溫柔,知道自己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不想傷害自己,但還是莫名地覺得有種挫敗感。像今天這種時候,若是直信直接指責自己,也比這樣令一傑感到好過些。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直信你每次都是這樣,不管是誰的錯,都是你來向我道歉。為什麼不能跟我發火呢?我知道直信你包容我,但是我也同樣可以包容你。可是你卻把一切都憋在心裡。難道對你來說我就那麼任性嗎?”
哪怕一次也好,希望直信能對自己發火,跟自己針鋒相對,想看到他失去理智的樣子。這樣的想法在別人看來可能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一傑覺得在所愛的人面前卸下防備,不去隱藏自己真實的感覺,這是信任的表現。正是因為相信對方可以接受真實的自己,即便露出自己最壞的一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