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水果嗎？”等到這個病房內只剩下我與校長兩人時，他對我示意了一下手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果籃，放在了床頭的小櫃上，“蘋果吧，我練習削皮。”

我坐在病床上看著床邊正在削蘋果皮的校長大人，一時間陷入了一種無言的尷尬境地，我想要找些什麼話題開口，可是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後悔嗎？”

“恩？”思想處在一個有些緊張且混亂的境地，聽見校長突然問出這麼一個不找邊際的話讓我一時之間無法理解。

“你後悔自己在昨天所做下的事情嗎？”校長大人依然專注於削蘋果的大業之中，沒有抬頭。

“如果校長大人是指昨夜我失去的那段記憶或者是那關於紫色火焰的事情，我的確有些後悔，讓他們擔心了。”我微微一笑，不確定校長此來的用意，那麼我就用這我所感興趣的話題來主導局面。

“你這個孩子啊。。。”校長大人發出了不明所以的嘆息，我看見他手中的蘋果已經削好，只是並沒有像傳說中削出一條沒有斷裂的長條而是一片片的蘋果皮，像是魚的鱗片一樣，掉落在小櫃上，接著校長大人從果籃的地下掏出了一個小碟子，開始慢條斯理將蘋果切塊。

在這個動作的過程中，病房內陷入了安靜，一時之間我們似乎都在尋找著合適的話題。

“我命令持有者撤離之時為何你沒有離開？”最終，先開口的人是校長大人。

“恩？”我有些奇怪他會問這麼個問題，沒有思考，答案直接從口中吐出，“當時方天受傷了，透過影之契我感覺到。”

說完了這句話，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妥，抓了抓頭，我改口，“我沒有收到感情的反噬，那個時候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力。”

“呵呵。。。”校長輕笑出聲，將切好的蘋果端到了我的面前，“明明只是個孩子，不要在我們這些老人面前裝出沉著的模樣。”

“哈？”我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牙籤紮了一塊蘋果，還沒放進嘴裡被校長的話嚇得差點扔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由上而下層層站立。我還是不適合聽這種感性的話語。

校長大人笑了笑沒有在繼續那讓人尷尬的話題，“聽說當時是你用影之契救了方天？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恩，”我吃了一塊蘋果，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代價的話，似乎我算是沒有付？

“如果當初你沒有救下方天，他也不會死去，有人告訴過你嗎？”

我看了校長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想要責怪我什麼或者說是在諷刺我沒有了解情況？“有。”

“那你後悔嗎？”

我放下手裡的牙籤，正色道，“校長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雖然當時那麼做的後果導致了諸多的不便，但是我們現在都很好，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我並麼有責怪你什麼的意思。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很贊同你當時的做法。”校長的手摸上了我的頭，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我都是一個如此年紀的人了，突然那被像孩子一樣對待。。。

“與你說話，真的不能帶著彎子，不知道你這是太單純呢還是。。。”

我微微皺眉，在校長看不見的方向，輕輕的，不易察覺的。。。

“還是你心裡藏了太多的東西呢。。。”校長大人講盤子端放上了小櫃上，重新拿起了一個蘋果削起來，“對了，你想知道如果當時你沒有救下方天，會有什麼後果嗎？”

“恩？什麼？”我向後靠上靠枕，帶著一份愜意，不經意的問。

“方天的確不會死，但是卻會失去半條命，所以畫戟才會那麼著急。”

“什麼意思？”我挑眉。

“方天當初以神之身份死於天帝之手，我想這些你已經知道。雖然說他沒死就在我們的面前，但卻也可以說現在的方天並不是真正的方天，正真的他已經死了，做為神的存在。他每死一次都將經歷一次死亡的歷程，除了生命，一切都將打半折。”

“也就是說，方天雖然不會死去，但是隨著次數的增多，他也將會失去除了生命之外的所有一切？”

“比你想象的要多，沒有死過的人，是不會體會死亡的感受，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微微沉吟，點了點頭。

“那麼下一件事，你的暴走是怎麼一回事？”

我抓了抓頭，“我已經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