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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堆起滿臉討好的笑容,“這位姐姐,幫我跑個腿買點午飯吧。這些東西我得核對到海枯石爛,真沒時間出去。”

張燕瞥他一眼,無奈搖頭,“你要是跟韓主任坦白一下你手是怎麼受傷的,他現在肯定放你回家休息了,這麼藏著掖著挨罰你到底圖什麼?”

“私人原因不方便說。”咬定了打死也不說,袁顯奕堆得滿臉的笑掏出錢來貢到張燕面前。

又盯了他半天,張燕才沒好氣地一把抓過他手上的錢,扔下一句“就算是被你女朋友給咬了,說出來也沒人笑話你,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氣勢洶洶出門去。

目送她離開,袁顯奕才又轉回電腦前,摸摸被紗布裹得糖葫蘆似的右手食指。

女朋友咬的?他想,咬他的這個如果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他現在大概不是坐在這核對病歷,而是早被人關到安定醫院精神科去了——想不樂瘋,這比較困難。

自嘲地笑笑,他繼續未完成的核對病歷的工作。

本來早晨交接班的時候他來的最早,韓雷看見愛徒表現優良還大大的嘉獎了一番。可是等韓雷瞄見他手上裹著的紗布,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再加上袁顯奕秉持著打死都不說的優良傳統,任憑韓老爺子怎麼暴跳如雷也不讓看傷口、不肯說原因。一來二去爭執的言語多了,不知道哪一句突然觸了老爺子的逆鱗,韓雷一氣之下把他臭罵一頓,然後交待下核對所有醫療糾紛訴訟時效內病歷的任務。

就如同張燕所說,本來,他應該是有機會趁著這次受傷休息三五天的。

現在除了手術都分給其他人之外,該盯床的他照盯,該接診的他照接,核對病歷還得在今天之內弄完。

“二十年的病歷啊……幸虧這是空總不是協和。”想到協和醫院那忙碌的普通外科,還有那一大堆一大堆的疑難病症的病歷,袁顯奕居然還能在非人道且荼毒的工作裡找到一點安慰。

同是三級醫院,那邊普外醫生的遭遇怎麼就能夠那麼慘呢……

下午的時候大概是例行的複查出了結果,任少昂打來電話報平安,還惡狠狠地嘲諷了一把他只給袁顯思喝粥的小氣行徑。

“你倒是給人買點什麼炒肝包子之類有營養的東西,一桶破粥就打發了?”

“他愛吃就行了,千金難買我樂意。”

任少昂足足沉默了有十秒鐘,然後壓低了聲音:“你怎麼知道他愛吃這個?”

袁顯奕想了想,又用力的想了想,說:“你猜。”然後迅速結束通話電話關了手機。

笑話,就算是兄弟我也不可能告訴你,我整個高中一年級沒幹別的,淨尾隨你們倆網咖刷夜都一處吃燒麥來著。袁顯奕想,他單相思這不是問題,為了這份單相思還光明正大幹過不少腦缺的事情,這也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大夥兒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沒什麼必要把他自己偷偷乾的那點腦缺事蹟都拿出來宣揚一番。

尤其任少昂的嘴,太損了,不能再多落下什麼把柄……

“弄完多少了?”韓雷邁著方步進來。今天普外科並不很忙,只是轉來了個極度事多的病人。安排了林凡跟一群小護士圍著那母子倆轉悠,他趁機躲開跑來看看挨罰的愛徒。袁顯奕仍舊對著電腦捏著滑鼠,右手食指上厚厚的紗布讓他不方便動作,點選滑鼠的姿勢看起來詭異得有些搞笑。韓雷敲著他肩膀,“速度挺快的嘛,手不疼了?”

早上一見面看見他手上裹得跟糖葫蘆似的,韓雷嚇得差點暈過去——袁顯奕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他的得意門生,一個外科大夫如果手上出點什麼差錯,這輩子基本就算完了。

哪知道這小兔崽子完全不配合他的關心關注以及關切,死活不讓看傷口,更死活不肯說到底怎麼受傷的。一口咬定三五天就能痊癒讓他們誰也別逼他,再逼他就跳樓。韓雷氣得幾乎怒髮衝冠,一拍桌子要麼立馬去跳樓要麼去核對病歷。整整二十年的病歷存檔絕對能讓他在電腦前面坐到海枯石爛。

轉眼大半天過去了,他才想起來這位捨不得跳樓的得意門生還在跟病歷存檔搏鬥。晃盪過來看見袁顯奕坐在電腦前面挺費勁的挪動滑鼠,他要是說完全不心疼那絕對是胡扯,畢竟幾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掂量著,這懲罰差不多也就行了,讓袁顯奕早點回家休息,傷口說不定還要換藥。文書類工作可以晚點做,他的手可耽誤不得。

可是他才問兩句,這小兔崽子就回頭臭貧:“弄完一半了。為了黨和人民,疼也得說不疼。”

兩句話把老頭氣得幾乎要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