幟�!�
段緋本是面無表情的聽著,就在阿四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才驀然變了臉色,扣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把頭抬起,冷冷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尋死麼?”
從未見過對方如此陰鶩表情,阿四渾身瑟縮一下,倔強的抿緊嘴唇不作回答。
“你……”段緋氣得都不知如何罵他:“老子救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少年面上現出無助脆弱的神色,眼睛都不敢正視對方,鼻翼急促的翕動著,許久後才帶出透著哭音的話語:“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想這樣……可、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就算是從前再嚴苛的訓練或責罵,阿四也從未表現過委屈難過,現在卻止不住吸氣,漆黑濃密的長睫在撲動幾次後也凝結了幾顆晶瑩細小的水珠。段緋本想罵他幾句,可看到阿四的表情,心疼不忍遠遠大過怒氣,最終無奈的把他的頭摁在胸口,安撫似的輕拍少年的背脊:“你還小,懂的了多少,你可能只是把我當成哥哥……別想太多。”
“才不是哥哥!”像是決定豁出去一般,阿四抬起頭,瞪著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急促但清晰的大聲的想表達自己的心意:“我、我已經十八,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對您……”
“住口!”意識到對話漸漸朝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段緋伸手捂住他的嘴唇,將對方未說完的話堵在口中,俊美的臉湧起怒意:“阿四,你知不知道,要是這些話讓旁人聽見,他們會怎麼想?”
自拜段緋為師以來,他從未對自己有過這般嚴厲的神色,阿四縱然不甘,也只能死死咬著唇,眼底已然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硬下心不去看少年的臉,段緋兀自寒聲道:“從今日起,這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次,否則,我段緋就當沒認過你這徒弟!”
“是,師父。”沈默良久,阿四才低低的回答,隨即退後幾步,甚是恭敬的朝段緋鞠了一躬:“是阿四糊塗,還請師父見諒。”
暗暗捏緊了拳頭,段緋用盡全力才壓抑住想把他抱在懷裡安撫的衝動,腦中也是混亂一片。
若知道當時救下這個少年會有這樣的結果,他……
後悔麼?
段緋不知道。
可只要想到假如阿四沒有遇到自己,便可能凍死街頭,更是不忍。
起初他的確只是想逗逗這個老成的少年,想看他除卻沈默之外的反應,但沒有料到,這一逗,就上了癮。阿四身上有一種掩不住的狠勁,這與他成長的經歷是密不可分的,每當看到少年現出與年齡不符的狠辣神情,段緋心中浮起的,卻是對他的憐惜。
所以才忍不住一再關注他,在期盼阿四長大的同時,又不想他成長的太快,甚至有過一輩子都把他留在身邊,讓他當自己徒弟的念頭。
但他不能。
阿四一直很有抱負,他的天分也註定他將來能有一番作為,段緋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而折斷他的翅膀,若自己現在心軟,縱容阿四,待他懂事之後,必定會恨上自己。
呵,想不到,活到至今,第一個讓自己如此失意的人,竟是自己的徒弟,這算不算是從前惹下不少風流債的報應?
第五章
感到刺眼的光線,撐開雙眼後,段緋才發現自己居然睡著了。
揉著疼痛的眉角,他撐起身體,自己身上蓋著早已烘乾的衣物,還有大堆軟而厚的乾草,難怪不覺得冷,料到這定是阿四所為,他淺淺的抿起唇角,起身要尋找少年的身影。
身邊除去燒剩的篝火外別無它物,阿四不在。
溫暖的陽光照了自己一身,段緋卻覺得一陣寒意從頭頂直灌而下,阿四他不會是想不開,趁著自己睡著偷偷走了?
該死!
咒罵出聲,段緋匆匆套上衣衫,所幸山中泥土溼潤,少年留下的腳印尚未消失,循著腳印追趕,最後還是在茂密的叢林中失去了目標。
懊喪的一拳擊在身邊的樹幹上,段緋悔恨不已。
早知他會如此,自己就不應說那麼重的話,怎麼昨晚就沒料到……
“師父?您在這裡幹什麼?”
背後突然有人問道。
段緋身體一僵,瞪大雙眼轉過頭去,才發現阿四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烏黑的短髮淌著水珠,身上只披一件單衣,修長筆直的雙腿也佈滿水痕,一副剛從水裡出來的模樣。
“你幹什麼去了!”失而復得的驚喜霎時溢滿心頭,可話一出口,語氣卻是帶著怒氣與責難的,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