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無端讓謝言令想到了地獄那色美心狠的羅剎。
“我說我們到此為止。”謝言令無所畏懼的重複了一遍。
在房間裡的那些話,就是關正堯故意讓他聽的。目的是要謝言令明白,羅起對他沒有真心。
羅起對他沒有真心。
心底每重複一次這句話,每認清這樣一個事實,就會覺得連呼吸都變得無法忍耐。
羅起掰過他的肩膀,聲音裡像淬了冰,猙獰的動作昭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謝言令,就算這是遊戲,也容不得你喊停!!!”
遊戲這個字眼,明顯刺激了謝言令,他冷聲道:
“說得好!!就算這是個爛到極點的上床遊戲,你是不是也該知會我一聲,羅起不是你的本名???!!!”
羅起眯起了眼睛,沒有說話,他知道了???
兩人正式陷入了僵持。
謝言令被他的手捏得肩膀都要碎了,他有一種錯覺,如果他再多說一句話,可能自己都會讓羅起捏碎。
越過羅起的肩膀,他清晰的看到關正堯對他做了個舉杯的動作,朝他們緩步走來,然後嘴角挑起一個遊戲正式開始的血腥
微笑。
謝言令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關正堯和方倪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關正堯掃了一眼謝言令,裝模作樣的開口:
“羅起,不打算介紹一下嗎?”動作如此優雅,語氣如此傲慢。
羅起沒心情和他攪和,稍微收起了之前羅剎般的恐怖臉色,淡淡道:
“謝言令,我的經紀人。”末了補充一句:“我的人。”
我的人,三個字說得很強調。方倪的酒都差點被嗆在喉嚨。
關正堯把酒含在嘴裡,眼皮微低掩飾了所有情緒,接著漫不經心的緩緩開口:
“最近森山那邊天高氣爽,風光獨好,我在那邊有棟別墅,要不大家一起過去度個假如何??”
說完他望向謝言令,滿意的看到謝言令臉上白了兩個色號。
森山別墅。謝言令的噩夢。
關正堯竟然知道!!!
不不!他應該是一直知道!!!
方倪是第一個贊成的,那邊氣候適宜,最適合享樂。羅起看著謝言令,似在看他的回答,謝言令穩住呼吸,儘量平靜的開口:
“我就不過去了,工作上還有事要處理。”《世界之大》的電影才開拍三分之一。
“這樣啊。”關正堯有點遺憾的喃喃,接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我記得你還有個姐姐吧?聽說已經結婚了,和你姐夫倒是過得不錯。”
血色從謝言令的臉上褪了個乾乾淨淨,他的背上冷汗潺潺而下,只有他知道關正堯在暗示什麼。
“你說,你姐夫到底有多愛你姐姐呢???真是令人羨慕。”
最後那個羨慕,說得真是意味深長。
“我去。關少說個時間吧。”謝言令果斷回答。
羅起驚訝的望著他,方倪吹了個口哨,關正堯滿意的笑了。
森山別墅,事隔十五年,再次以強硬的姿態,交錯進了謝言令的命運中。
作者有話要說:各懷鬼胎的幾個人。
35、森山(下)
在謝言令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一共走了三次去森山的路。
一次是十五年前與謝淑平去,一次是十五年前與謝淑平回,然後一次,就是現在,就是此刻。
他原本以為其實模糊的記憶,在車身行走中的每一次轉彎,每一次加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並且這種清晰不受控制越來越膨脹,讓他認清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曾忘記那段噩夢般的記憶。
過得太好,也只是催眠自己的忘記。
這段可怕又可恥的記憶甚至可能在一個合適的契機,全面爆發,然後徹底的摧毀他。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到森山度假區的必經之路,他幾乎要懷疑關正堯是故意的。
故意提醒他這是一段怎樣不堪的過往,故意告訴他,他知道謝言令不為人知的一切,故意讓他如此心神不靈,坐立難安。
記憶如潮水,洶湧而澎湃。
十五年前,謝言令十二歲,謝淑平十四歲。
父親把他們帶到了森山,這裡有鍾天賜剛剛買下的一棟全新別墅,設施豪華,位置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