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狐狸精,糊弄了公婆不算完,居然連小姑子也不放過啊。你在城裡賺了那麼多銀子,不交給家裡存著,轉手就買了果園,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了?”
董蓉微微皺了眉頭,淡淡應道,“娘,買果園的銀子是我辛苦賺回的,而且你和爹也同意我用這些銀子置辦嫁妝了。那置辦些什麼,自然就由我做主了。”
“放屁!”曹婆子氣得唾沫星子噴出多遠,原本一月幾兩銀子,她就垂涎的吃睡不好,今日乍然聽得居然一時失誤放跑了一百多兩,她惱怒的差點兒瘋狂了,“你根本沒說賺了多少銀子,你誠心就是打算騙過家裡自己獨吞!你若識相就趕緊去把果園退掉,銀子拿回來交給我,否則…否則,我就讓柱子休了你!”
董蓉狠狠抹去臉上的唾沫,心下厭惡之極,臉色難免也沉了下來,冷聲問道,“娘不覺得這般有些過分嗎?我已經去縣衙上了檔子,果園退不了了。”
曹二姐兒聽著嫂子和老孃吵,急得團團轉,她是真心喜歡這個能幹又和氣的嫂子,總是想不明白為啥老孃一心要找茬同嫂子吵架。她小心翼翼上前扯了老孃的袖子,勸道,“娘,既然是嫂子幹活兒賺的銀子,您就讓她做主吧。嫂子很孝順,果園有進項一定不會缺了家裡用度的…”
“你個死丫頭,你知道什麼!”曹婆子真是心疼得狠了,聽得女兒替兒媳求情,想也不想就一把推了過去。不想用力過猛,曹二姐兒一頭就撞向了一旁的石磨。
董蓉扶了一把,勉強卸去了大半力氣,但姑嫂兩個還是磕了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曹老頭兒見此是徹底火了,一巴掌就拍到了曹婆子臉上,怒道,“你作死啊,蓉姐兒賺的銀子,她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同你有什麼干係,趕緊進屋去!若是再敢吵鬧,我先休了你!”
曹婆子捂著火辣辣的右臉,愣了足有好半晌,末了一聲尖嚎差點兒刺破眾人的耳膜,“啊,我不活了!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她買了果園當嫁妝,就是想撇開咱們曹家啊,以後果園賺了錢都是她的。二姐兒出嫁怎麼辦?咱們倆養老怎麼辦?就我一個傻子啊,拼死拼活還不落好啊。我死了得了!”
她一邊說著就一邊也往石磨那邊奔了過去,看那勁頭兒若是真撞實了,定死無疑啊。
曹老頭兒死死扯了老婆子的衣衫,扭頭再望向兒子的眼裡滿滿都是祈求。傻柱也是皺了眉頭,雖說他一向不喜曹婆子為人,但到底一個屋簷下住了十幾年,眼見她為了百十兩銀子玩命,心裡也是有些複雜。若非他要隱藏身份,平日多補貼曹家一些銀錢,也不至於鬧到今日這般地步。
董蓉不知傻柱心裡這般想,眼見他臉色不好,還以為他是心疼父母,於是心裡重重嘆了口氣,大聲說道,“果園已經記在我名下了,這就是我的嫁妝,娘想把果園歸公絕對不可能。不過,以後每年果園的進項我會拿出兩成交給家裡,算是我和柱子孝敬爹孃的。至於二姐兒的嫁妝,我也會幫忙添一些。爹孃,這樣可好?”
曹老頭兒原本是與傻柱有約定的,實在是被老婆子鬧得不成才厚著臉皮求情。這會兒聽得這話自然趕緊應下,“好,蓉姐兒你也別生你孃的氣,她就是苦日子過多了,窮怕了。”
曹婆子一邊捂著臉大哭一邊支稜著耳朵偷聽,這會兒聽得她這般賣力演出才得到兩成進項哪裡肯同意啊,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罵道,“你個黑心腸的狐狸精,虧你說得出口,才兩成進項…”
曹老頭兒實在忍耐不住,一腳又招呼了過去,罵道,“見好就收吧,蓉姐兒就是一文都不交家裡,誰也說不出啥。難道你要滿村子都笑話曹家霸佔兒媳嫁妝啊!”
曹婆子抹了一把鼻涕,一對兒焦黃的眼珠兒轉了轉又說道,“那大姐兒呢,她們一家日子過得也辛苦,不如讓她們兩口子幫忙打理…”
董蓉眼裡冷光一閃,心裡當真有些惱了。她一而再的容忍,甚至做出讓步,一是看在柱子的顏面上,二是身在曹家不好撕破臉皮。但曹婆子這般明擺著要把她剝皮拆骨吞吃了,若是再不反抗,她就真是軟柿子了。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