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過了白衣的身體,對守候在一旁多時的董蓉道:“董王妃,這位公子的身體受了不輕的內傷,我們大夫開的藥材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要真正恢復,還得靠他自己的造化。”
董蓉點頭,謝過大夫。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晨曦經受不住困頓,睡了過去。
董蓉拿了一張小毯子,蓋在晨曦身上。
緊接著,晨曦又坐到白衣的床榻旁,看著白衣已經沉睡卻還緊蹙著一雙眉頭,心莫名地疼了一下。白衣也是孃親生的,若是被他的娘知道他受了這麼重的內傷,還是被他的親生父親給打的,一定會難過死吧?
董蓉無力地嘆息。
一雙溫潤的手忽然搭在了董蓉的雙肩,嚇了董蓉一跳,回頭,慕容懷德正關切地看著她。
跟著慕容懷德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間,董蓉終於忍不住嘆息一聲。
慕容懷德好奇,“出事的又不是晨曦,你為何這般憂慮?”
董蓉看了看白衣所在的房間,房門關著,她什麼也看不見,可腦海裡卻始終揮之不去白衣那雙空洞的眼,以及他睡著了都緊蹙著眉頭的樣子。
“人心都是肉長的,白衣是東方仇的親生兒子,他怎麼能對自己的親骨肉下這麼重的手?”
董蓉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眶裡自然而然地泛著光澤,潮溼的霧氣佈滿了雙眼。
慕容懷德摟過董蓉,“別人家的事情我們沒有多餘的心思管了。以後他們到底會如何,都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白衣的武功和內力都增長得很快,不愧是個連武奇才。大夫說的沒錯,藥材只能輔助,要真正好起來,還得靠他自己。”
董蓉擔憂道:“可他失魂落魄的,怎麼自救?”
慕容懷德微微挑了一下眉頭,“這不是還有為夫嘛。”
董蓉緊張的情緒終於得到一丁點緩解,“我還以為你打算不管他了,畢竟他是彌勒教主東方仇的兒子。”
慕容懷德嘟著嘴,故意撒嬌道:“難道為夫在你的心裡就是這麼小氣的一個男人?東方仇是東方仇,他兒子是他兒子。更何況在彌勒教的時候,白衣還幫過我不少,我不能見死不救。”
董蓉點頭,說實在的,董蓉對彌勒教十分反感,對彌勒教教主東方仇更是充滿了仇恨,可對東方仇的兒子白衣卻怎麼也恨不起來,總覺得這個孩子怪可憐的。
慕容懷德在白衣睡著的時候便用自己的內力牽引著白衣體內已經混亂的內力,為白衣療傷。
皇宮內,一片沉寂,天際盡頭,殘雲似血。
薄太妃匆匆趕入慕容昊的寢宮,卻沒有看到慕容昊的身影。
沒有多想,便又匆匆趕到御書房,依然沒有看到慕容昊的身影。
去哪兒了?
薄太妃著急得魂都快沒了。
一時間沒有辦法,薄太妃便只好把伺候皇帝的宮女太監都喊到了過來。
宮女和太監們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跪在地上,渾身發抖,死命低著頭,生怕稍微一抬頭就碰上薄太妃的目光,或者稍微亂動一下,就被薄太妃給打殺了。
“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到皇上!”
盛怒之下,薄太妃狠狠一拍桌子。
桌几都是結實的紫檀木做的,薄太妃一個女人的手勁兒實在太小,根本讓桌子發不出什麼聲音,反而把她自己疼得夠嗆。可這並不能阻止她發作,一腳踹在最跟前的太監身上,憤怒地罵了起來,“不男不女的狗東西!讓你說出皇上的下落就這麼難嗎?平日裡你都是如何伺候主子的?若是不會伺候,還活著幹什麼?”
那太監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告饒,說自己從早上當差開始就沒有看到皇上的蹤影。
薄太妃聽了又是狠狠一腳揣在太監的身上。
薄太妃從椅子上起身,人人自危,更加賣力地把頭低下去,低到完全不能再低為止。有那膽小的,已經被嚇得流出了眼淚。
薄太妃的聲音如同來自陰朝地府一般,卷裹著濃濃的殺氣,“依哀家所見,你們是在皇帝的身邊待久了,好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所以都忘了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了。是不是隻有讓你們付出點代價,你們才會知道如何伺候人?”
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屏住氣息,生怕出氣出大了惹怒了薄太妃。
“一幫沒用的東西,看來哀家今日只有讓這房間撒點血,你們才知道什麼是厲害。”
說著,薄太妃從兜裡拿出一枚匕首。
有那慌張抬頭的,看到薄太妃手上拿著匕首,瞬間被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