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義兄的功夫最好了,到時候,誰欺負爹孃,讓長兄一箭射死他!”
“真的?”晨曦哽咽著不肯相信,“咱爹咱娘,真沒有死?”
“沒有,沒有。”明哥兒把胸口拍得彭彭響,“咱爹多厲害啊,海盜都殺了好幾十呢。這會兒許是受傷了,不知道在哪裡養傷呢,咱們先去找長兄,不能扯咱爹的後腿。”
晨曦許是相信了這話,勉強止了眼淚,兩個做哥哥的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是一旁的劉二狗卻是激動的不成樣子了,他跌跌撞撞走到三個孩子跟前就跪了下去,“你們,你們可是東家的小少爺小小姐?”
啟哥兒和明哥兒對視一眼,方才著急安撫妹妹,倒是忘記戒備了。但他們想了想就低聲說道,“劉叔,我們如今不好表露身份,您猜到了也不要說出去。我們這就要走了,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來大叔家裡吃殺豬菜!”
劉二狗聽得一愣,轉而就跳了起來,驚道,“少爺說的對,剛才那官差見過少爺小姐,若是起了疑心,可就壞事了。你們得先躲一躲,這時候進城怕是危險!”
說著話兒,他就麻利的澆滅了火盆,帶著三個孩子從後門回了自家。
劉家這會兒剛剛把豬殺好,大鍋裡燉著鼓棒和酸菜,嗅著香氣撲鼻。但劉二狗卻是無心吃喝,招待左鄰右舍。他胡亂翻了兒子的三件棉襖出來,讓三個孩子換了之後藏進倉房,然後抱著他們的新棉襖就出去了。
李二狗兒媳婦正好去庫房取茶葉,見了他如此模樣,就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你不請客人出去吃飯,怎麼還躲倉裡來了?”
劉二狗一邊扯了她往外走一邊低聲交代了一些話,劉二狗兒媳婦聽得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連大襖都沒穿就衝進風雪裡去了。很快,三個十一二歲的小子和丫頭就被找了來,換上了簇新的棉襖跑院子裡玩耍。
鄰人們不知何故,還以為劉二狗兒媳婦給外甥外女早換了過年的棉衣,笑哈哈打趣幾句也就幫著忙碌擺桌子板凳了。許是為了證明劉二狗難得英明睿智一次,飯桌兒剛剛擺上沒一會兒,先前去過果園那官差居就帶著三四個幫手又衝了過來。
院子裡因為殺豬潑了很多水,被北風一吹就凍得鋥亮。那官差又心急沒察覺,剛一跳下來就摔了個大馬趴。樂得聞聲出門來看熱鬧的眾人都是哈哈笑了起來。那官差惱得紅了臉,高聲喝罵道,“劉二狗呢,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窩藏犯人,看我不抓了他下大獄!”
劉二狗正要出門口,聽得這話就變了臉色,惱道,“劉捕頭,我們平日敬你是官差,從未失過禮數。今日家裡殺豬,你來喝杯酒,我們都高興,怎麼還平白喊著要抓我坐牢啊?”
“就是,劉捕頭怕是喝醉了吧,快進屋坐會兒,醒醒酒!”眾多相鄰多年來一直在果園裡幫工,見到的貴人多了,對幾個官差雖然恭敬,倒也沒有多懼怕,一邊笑嘻嘻打著圓場,一邊就要請幾個官差進門。
劉捕頭自覺被下了臉面,愈加惱怒,抬手指了劉二狗就問,“你先前帶去果園那三個孩子呢,趕緊交出來,否則別怪我翻臉!”
劉二狗聽得這話愣了楞,疑惑的皺了眉頭,末了回身衝著屋子裡喊著,“二丫,狗蛋,拴住兒,你們出來一下!”
“哎,舅舅幹啥啊,外邊冷,我們還沒吃肉呢!”
三個孩子抱怨著從屋裡鑽了出來,劉捕頭仔細打量他們的衣著和長相,末了臉上就露出一絲失望之意。
劉二狗開口問道,“劉捕頭,你找這幾個孩子有事?”
劉捕頭乾咳兩聲,自然不能說自己心急討好上官認錯人了。於是隨口扯了個慌,“城裡有位老爺家裡公子成親,要找對童男童女沖沖煞氣,我方才看見他們跟著你身邊,一時想起來就趕來問問。”
劉二狗不知是不願意多計較,還是當真接受了這個說法,擺手應道,“多謝劉捕頭惦記,不過,如今家裡日子好過了,拿著孩子也金貴著呢。去年書院裡的陳先生家辦喜事找村裡孩子,也沒人接這活計呢。”
旁邊眾人也是應和,“是啊,衝煞這活計可不是小事,鬧不好要耽擱孩子的運道!”
幾個官差都是臉色有些不好,劉二狗自覺火候差不多了,就趕緊笑著邀請道,“劉捕頭,殺豬菜剛剛端上桌,你們這跑一趟怪辛苦的,若是不嫌棄就進屋吃口豬肉吧。正好家裡還有兩壇桂花釀,我們農家人也喝不出什麼好滋味來。倒是劉捕頭幫著品品?”
他這話說的客套,又正值晌午,幾個官差互相看看就笑嘻嘻進屋去了。農家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