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禮,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沒好氣地白了白衣一眼,“果然是有長進了,見到哀家不但不行禮,還這麼大的架子,讓哀家好生敬佩。”
白衣沒有說話,沉默地低著頭,眉頭依然緊蹙在一起。
東方仇回頭看了一眼白衣,見白衣沒有任何反應,轉而含笑地對薄太妃道:“你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他不過是在教派裡待得久了,對宮裡的規矩一點也不知道,就算你教他,他也未必學得會。”
薄太妃冷哼一聲,“低賤的人生的孩子就是這樣,永遠也上不了檯面,學不來上等的禮儀。別說上等的禮儀,我看這傻小子,連禮儀規矩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說著,薄太妃又甩了一個白眼過去。
白衣原本一直沉默著,也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可是這個薄太妃太能挑戰他的耐心了,狠狠地掃了一眼過去,“太妃娘娘是來自大地方的,自然對卑躬屈膝這一套相當瞭解,若不是如此,又怎麼會坐上太妃的位置?”
論賢德,薄太妃遠不及皇太后,論人品,先皇雖然去世,可江山還在,她卻整天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不用比較,便已知高低。
薄太妃和東方仇都沒有想到一向溫順軟弱的白衣竟然會忽然頂撞薄太妃,薄太妃更是氣得渾身顫抖,狠狠一拍石桌,沒有聲音,整個手臂都被拍麻了,完全沒有震懾效果。
但身故後宮,說狠話是薄太妃最擅長的,她站起身來,逼近白衣,“哀家是怎樣坐上太妃這個位置的,是你這種身份低微的人不能理解的。有句話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白衣,你坐井觀天,哀家不會管。但你要是在哀家的面前壞了哀家的心情,哀家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東方仇低著頭自顧自飲茶,任由薄太妃和白衣對抗。
白衣沒有說話,只是不屑地看了薄太妃一眼,便把視線挪向別處,那張英氣的臉越來越像東方仇,卻也越來越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薄太妃本來已經忘了那個女人的存在,本來不會再輕易想到那個讓她暴跳如雷的女人,可白衣偏偏讓她想起。
薄太妃也不再跟白衣廢話,揚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對薄太妃而言,扇人巴掌就跟喝茶一樣自然平常。
然而,薄太妃的手才剛剛揚起,就被人拽住了。
“你敢!”薄太妃瞪著一雙大眼死死盯著白衣,這個白衣真長本事了,不但敢跟她頂嘴,還敢拽她手了!
白衣狠狠地甩下薄太妃的手,“沒什麼不敢的,你在宮裡是薄太妃,你在我白衣的眼裡,不過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混賬!”
薄太妃氣得渾身發顫,“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說我?”
白衣只是不屑地看了薄太妃一眼,回到先前站的位置。
薄太妃氣得幾乎暈倒,指著白衣便罵開了,“你不過是一個野種,要身份沒有身份,要地位沒有地位,像你這樣的人跟螻蟻何異?如果我是你,我真的不會選擇活在這個世上。你跟你的娘一樣,都是下賤的胚子。”
白衣原本不打算再理會薄太妃,這個潑婦,在後宮被權勢給寵壞了。
可是,白衣沒有想到的是,薄太妃竟然會提及他的孃親,還是以那麼侮辱的方式。一股強大的內力從白衣的體內散發出來,推著白衣直逼薄太妃。
薄太妃只覺得眼前一片冰寒,彷彿有一塊千年寒鐵直奔自己而來。
瞪大了眼,畏懼佔據了她所有的想法。
白衣的手徑直攀上薄太妃的脖子,一雙眼睛發紅如困獸,“你可以說我,可我不允許你說我的孃親,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
白衣的力道越來越大,薄太妃驚慌不已,兩隻手胡亂掙扎拍打,然而她一個老婦人的力道怎麼敵得過白衣?
薄太妃看了一眼一旁的東方仇,東方仇把手上的白瓷茶杯狠狠地甩向白衣。
白衣的注意力全在薄太妃身上,失控的情緒讓他一度陷了進去。然而,他依然感覺到了東方仇投遞過來的白瓷茶杯。那茶杯奔向的位置,正是白衣的天柱穴,只要砸中了,以東方仇扔出的力道,必然會置白衣於死地。
一股強大的氣流從白衣的身體迸發出來,抵住了白瓷茶杯,砰的一聲,白瓷茶杯碎得徹底。
薄太妃面色慘白,掙扎的力道也越來越小。
東方仇連忙從座位上起身,一手拽住白衣的手,吼道:“難道你真的要殺了她?你以為這樣就能讓你的娘好過?”
東方仇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讓白衣的手脫離了薄太妃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