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長嘆一聲,道:“本以為那彌勒教不過跳樑小醜,不過是為了折騰幾下,撈些利益就會撤退。卻不想他們竟然和宗正府勾結在一起。他們到底有何居心!”
一想到此,皇太后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董蓉盯著那封書信,道:“若是他們聯手在一起,只是為了與我為敵,我也不怕什麼。怕只怕……”
想到此,董蓉不敢再往下說。
不過,不用說,皇太后也是明白的。怕只怕彌勒教的人聯合宗正大人,謀取更大的利益。普天之下,有什麼利益能大過皇權?
皇太后拍了拍董蓉的手,“你放心吧,哀家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董蓉點頭,可是讓她更擔心的是皇太后的身體。皇太后日漸衰弱,之前雖能看到她髮絲中有白髮,但整個精神還不算太遭。今日一瞧,才發現皇太后的神情憔悴得令人心疼。
待何嬤嬤取了玉佩來時,董蓉已經要走了。
何嬤嬤看到董蓉愧疚的眼神時,心裡便什麼都明白了,趕緊走到皇太后身旁。皇太后像個小孩子犯了錯誤一樣看著何嬤嬤,“好了好了,是哀家強行要董王妃說的。再說了,哀家還沒事兒呢,你不用這麼緊張。玉佩呢?拿對了嗎?”
何嬤嬤把取來的玉佩遞給皇太后,她也瞬間明白過來,皇太后讓她去取玉佩,不過是為了打發走她而已。
皇太后讓何嬤嬤把那塊上等玉配贈給了董蓉,董蓉原本推辭,但皇太后說權當一個念想,董蓉唯有含淚收下。
在給出玉佩時,何嬤嬤的眼裡也噙滿了淚水。是啊,權當作念想,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送出這些物件。
皇太后見何嬤嬤獨自在一旁悲慼,便從頭上取下一直帝王玉紫釵,交到何嬤嬤手上,“你我姐妹這麼多年,這個送給你,做個念想。”
何嬤嬤說什麼都不肯要,她伺候了皇太后這麼多年,得到的珍惜物件也不少,她在乎的不是這個,只要皇太后身體好好的,就是要她做最累最苦的活吃最差的飯菜,她都樂意。
皇太后沒有由著何嬤嬤的心思,強行把那支紫釵給了她。
何嬤嬤接過紫釵時,眼淚一下子就落了出來。
皇太后故作不悅地看了一眼何嬤嬤,“你讓哀家怎麼說你?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又不是小姑娘,有什麼好哭鼻子的?快,把眼淚擦了,不然別人還以為哀家搶你東西了。”
何嬤嬤噗嗤笑了,董蓉也跟著笑了起來,皇太后也笑了,只是,三人笑著笑著,鼻子更酸了。
彌勒教主東方仇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派人給宗正大人送去了信,而宗正大人卻沒有應邀赴約。彌勒教主氣得渾身冒煙,“我東方仇之所以給他好臉色,不過是看在他深居高位,有幾分利用價值而已。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放本教主鴿子!”
彌勒教主本想對著一旁的白衣發火,卻見白衣只是恭敬地站在那裡,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忽然捱上他的掌力,不免有些太冤了。想了一下,彌勒教主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一旁的白衣,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不過看到爹並沒有打自己,莫名的,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卻被他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東方仇氣昏之餘,便讓手下把派信的兩個教徒找來,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兩個教徒都不知所蹤。
東方仇的腦海一下子就浮現出董蓉的模樣,可是……他明明交代了那兩個教徒要小心行事,他們也按著舊有的辦法傳遞過無數次信件了,偏偏這一次出了事?
董蓉真的有那麼大本事?
彌勒教主沒辦法,只得再書信一封,讓教徒秘密傳信給宗正大人。
不過這一次,東方仇吸取了經驗教訓,不再讓教徒交接,而是由一名武功高強者直接遞送到宗正府。為了避免宗正大人拒之門外,東方仇拿了件貼身信物當做教徒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第三日的早朝上,皇帝一如既往地走著早朝的流程。
待到所有的朝臣都把那些陳詞濫調都說了一遍後,少年皇帝掃視了一下眾位大臣,忽然道:“最近有關彌勒教的奏摺怎麼少了?早朝的時候關於彌勒教的上奏也少了。”
宗正大人討好地說道:“回稟皇上,那些關於彌勒教的事情都平息下來,自然上奏彌勒教的也就少了。也或許是那些冤枉彌勒教的話語也都消失了,所以不知道真相的朝臣們也就不再上奏了。”
少年皇帝含笑點頭,“宗正大人所說的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看樣子,宗正大人是很瞭解彌勒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