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的地方甚至隱隱露出了骨頭。許是先前上了刀傷藥,勉強止了血,但只要一動作,傷口隨時還會裂開。
清風很是為難,待得扶了金北望趴在床鋪上,就細細同主子說了一遍,末了低聲道,“夫人,這傷口確實有些棘手,您一向有急智,不知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傷口不會輕易裂開。否則…怕是不好。”
紫竹正琢磨著再打掃一塊地方重新安張床鋪,怎麼說也不能讓有孕的主子同一個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啊。聽得這話,她就湊到跟前小聲道,“清風哥,夫人不懂醫術啊,你這麼問不是讓夫人為難嗎?”
清風尷尬的撓撓腦袋,剛要回嘴,董蓉卻是揮手示意倆人噤聲。她前世雖然沒學過什麼醫術,但是外傷縫針這事還是見過的。眼前金北望的刀傷只有縫上才能最大限度保證不崩裂,但這辦法說起來實在有些駭人聽聞。破廟裡人多眼雜,若是傳揚出去,必定引得人人爭相議論。而金北望主僕三人的神色明擺著不願自己被人矚目,洩露行蹤,如此倒有些難辦。
“金老闆,”董蓉低頭盡力湊近金北望的耳邊,悄聲說道,“我有辦法替你治傷,但這辦法有些兇險,你可敢試一試?”
金北望昨晚半夜被追殺受的傷,雖然上了藥,但這會兒被雨水淋個溼透,已是燒得渾渾噩。,若不是活下去的執念撐著他,怕是早就昏死過去了。他隱約聽得有人在耳邊說話,其實並沒有聽明白是何意,但那聲音裡淡淡的關心之意,還有縈繞鼻端的果香讓他莫名的安心,下意識就道,“好。”
董蓉發覺他的異樣,伸手摸了摸額頭果然燙手之極,於是立時吩咐清風,“傷口我處置,你快些熬碗退熱的藥湯來。紫竹,重新攔上草圍子,給我準備棉花,烈酒和針線。”
清風聞言就趕緊去門外車上取藥材,倒是紫竹一邊忙碌一邊疑惑,這麼緊急的時候,夫人還要做針線不成?
那兩個黑漢子一看又要攔起草圍子,死活守在主子旁邊不肯離開,董蓉也不在意,迅速剝了金北望的上衣就用棉花蘸了烈酒清理傷口,劇烈的刺痛讓金北望疼得悶哼一聲,額頭上立刻就有汗水浸了出來。那兩個黑漢子猛然抬手就想打飛董蓉,卻被金北望一個冷眼瞪得低了頭。
董蓉仿似沒有看見他們主僕的動作一般,手下麻利的清理完傷口就把針線和自己的雙手都在烈酒裡泡過,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把金北望的皮肉當衣衫縫起來。
紫竹和張管事,還有那兩個黑漢子都是驚得眼大了眼睛,若不是有眼眶攔著,恐怕眼珠子就直接掉地上了。倒是金北望因為趴在床鋪上看不見自己背部的情形,反倒一心忍耐疼痛,免了驚嚇之苦。
董蓉其實心裡也高高提著,手指更是哆嗦個不停,縫出來的“作品”實在算不得美觀。為了緩解緊張,她就低聲同金北望說著話,“金老闆,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金北望聞言,皮肉明顯僵硬了那麼一瞬,隨即低聲應道,“也不是大事兒,家裡的生意出了些事兒,我急於趕去處置,但有些人不願我出行太過順利,所以…”
“哦,是這樣啊。這條路是趕往北疆軍城的,金老闆的生意不會是在疆外吧?”
“唔!”金北望許是疼得厲害,低哼一聲算是應聲了。
董蓉這般說著話,倒是沒有方才那般緊張了,於是繼續說道,“我家平哥兒正好在軍城歷練,若是見了金老闆定然歡喜。”
金北望半垂的眸子裡有一絲猶疑閃過,末了到底還是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傷我的那些人還在到處追查,若是連累夫人…”
董蓉微微皺了眉頭,但是眼角掃過自家那幾個神秘車伕又放了心,轉念再想起那遠在京都逍遙自在的某人,於是賭氣般說道,“金老闆不必擔心護衛問題,我家的人手足以自保。另外你若是擔心洩露行蹤,可以與我同坐一車,左右離得軍城不過三日路程,很快就到了。”
“同車?啊!”金北望驚得猛然扭頭,不想扯動傷口疼得他痛叫一聲。董蓉見他如此驚訝,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得更加歡喜,多在傷口最後縫了兩針這才剪斷棉線,激將道,“怎麼,我一個女子都不怕,金老闆反倒有所顧忌?”
“不是…”
“那就這麼辦了。”董蓉一邊往縫合好的傷口上抹刀傷藥一邊笑著下了結論,末了示意兩個黑漢子扶起金北望,然後又用巴掌寬的棉布條在他前胸和後背纏了起來。
(今天一更,正碼字順利,趕緊多寫,明天改好就兩更啊,加油!)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