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座飛速一閃,就已將近半的劍雨剿滅。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彷彿就像是隨手擋下了一點雨水。
與此同時。那季皇更是輕輕一握手中玉璽,便見那金光爆。射,所有已然臨至其身前的劍雨如白雪初遇陽春,瞬間消融。
“。。。。。。”畢宇雙目瞪大,只感到遍體生寒。
這莫非就是氣尊境的手段?那千萬劍雨,隨便一道落在他的身上,以他的肉。身強度都要重傷,但在對方這二人輕描淡寫間,就瞬間擋下了。
可很快的。一道奇異的念頭突然在心底滋生,畢宇忽有所覺,心頭那震撼也稍稍褪去了一些。
他有些明悟,恐怕這看似是輕描淡寫的一攻一守間,其實雙方都已然用上了很大一部分實力。
卻因是法則之間的交鋒,所以才令人覺得舉手投足間形成的強大攻勢,又在輕輕揮袖間擋下,很不合理。
其實,這也正是一種法則至簡的顯現。言出法隨倒不至於,但舉手投足間翻雲覆雨,也就莫過於是了。
實力到了氣尊境這種程度,已接近返璞歸真。隨手而出便是法則,威力莫測。
若真要從由繁入簡的境界再走向由簡入繁,那也就意味著更強更可怕的一種程度上的交鋒。
畢宇這個念頭剛落。白清川手中那已化作寶劍的玉簫,卻已被其放置在了唇邊。
鋒銳的劍刃似乎是虛幻一般。根本就不曾傷到白清川的嘴唇,驟然的。他那雙手修長手指,突然全都落在了玉簫所有的音孔之上。
輕輕一吐氣,就是一道比先前更加低沉的音節驟出。
這全部音孔被手指按下吹出的聲音,也正是“筒音”。
此音一起,便有殺伐之氣大盛,肉。眼難見的,虛空當中無數劍氣驟生,彷彿無所不存在的光線一般,而白清川手中那簫劍便是發光源。
這些光線,都是由音律法則凝聚,更融入了白清川已趨近圓滿境界的劍意,使得音律法則還夾雜有劍意的殺傷,而音律入耳的聲音,恰恰也就是不同的劍鳴之聲。
一曲斷江秋,無盡音律法則所化的法則之劍,就如道道光束一般,悉數激射向了季皇與肖天辰二人。
這一切說來緩慢,實則發生就在瞬息間的事情,就是那千萬把劍凝聚的光束消散之際,八方無盡猶如光源的法則之劍,就已經完全爆發。
“順者猖,逆者亡,朕所在,諸法不得加身!”
音律法則所化之劍,每一道都代表著天地法則之力,這囊括八方匯聚的法則之劍爆發,威力更甚。
但就在那無盡劍光將季皇與肖天辰二人淹沒之時,一道威嚴而低沉的聲音,震動天地,如洪鐘大呂,驀然響起。
這聲音鏗鏘有力,如金石之音,有煌煌之威,落下的一瞬,就有九龍騰空,金光刺目,龍嘯驚天。
每一條金龍,龍尾連著下方握在季皇手中的玉璽,龍身狂舞,張牙舞爪間,吞雲吐霧,鱗片熠熠生輝,僅僅只是一個騰衝,就將所有法則之劍悉數擋下。
而那站在季皇身旁的肖天辰,更是連身子都沒動,不曾出手,只是漠然的看著。
白清川的雙眼已經閉上了,似完全沉浸於吹奏這一曲斷江秋中,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在其雙手手指飛點,在其唇啟吐氣之間,連成了一曲殺伐豪邁的音律。
繼刺目光華的法則之劍後,又有海潮升起,有飛瀑跌落,種種異象顯化,卻都是由音律法則主導,殺傷力愈發驚人。
但無論何種法則異象,哪怕強悍到足以滅殺一名氣宗境大圓滿的強者,在手持九龍玉璽的季皇面前,都會被一一擋下。
一攻一守,完全處於守勢的一方,難免是要吃虧的。
時間若是再拖延下去,斷江秋一曲的殺傷真正爆發之刻,那就是強如季皇也得退避三舍。
雙方都明白這一點,故而白清川的簫音已盡力轉快,但很明顯的,哪怕季皇不拿出點厲害的手段強行遏制,肖天辰也不會真正就選擇坐上旁觀。
只是三息的時間過去,肖天辰就已準備動手了,他那如萬年冰川的臉龐上,凝重更甚,甚至連雙眼都不禁眯了一眯。
一步踏出之時,就見肖天辰將袖袍一揮,其口中輕吐一字,衣袍鼓盪間卻是聽之不清。
可就在那瞬間,其掌中漆黑王座就變作百丈之大,一股滔天魔氣湧動爆發,更有一種極為可怕的法則力量擴散,使得那王座頓時就威力暴漲。
整個虛空在此刻,突然發出了喀嚓的爆炸般聲響,竟然有一道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