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他媽的殺人蜂。”布里格斯嘀咕著說。
法羅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體,說:“他在採取行動,我們在作出反應;他在進攻,我們在防衛。”
“對,”鄧普西說,“正象他說的,我們被叮住了屁股。
我們正蹲在廁所裡,屁股上蜇滿了毒針。要麼是我們阻止他的進攻,要麼我們自己加快行動。“
鄧普西用他的手彈了一下信封說:“下一段很關鍵的。
他告訴我們,他明天又要殺人,並打算殺一個紅頭髮的人。“
“‘黑桃漆黑,腦袋鮮紅’,……”格雷迪插話說,“他並沒有說他要殺什麼樣的人。‘一人又喪命’,他可能計劃謀殺一個黑人,或者紅頭髮的黑人。”
鄧普西盯著格雷迪,格雷迪亞擰著柺杖頂端。“一個紅頭髮的人?”他懷疑地問道,“這倒容易防範,周圍這樣的人不多。”
鄧普西從桌子上的大壺裡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嚥著。他感到脫水了,還有點餓。他能夠聽到水流進肚子的淚淚聲。
“下一段我們必須好好領會。在這裡,他說出了我們大家都害怕的事情,他打算玩一整副紙牌。”鄧普西不自然地聳聳肩膀。
布里格斯嘶叫了一聲:“52次謀殺!”他使勁咬了一口雪茄煙蒂,嘴唇在柔軟的、有彈性的塑膠菸嘴上蠕動。
“吉姆,你認為我們應該告訴傳播媒介,說他計劃殺害52個人嗎?”格雷迪問道。
鄧普西搖搖頭說:“不,我認為不應該。我認為我們應該告訴他們,說他又送給我們一封信,但不公佈信的內容。
那樣作沒有好處,會使留在城裡的每一個人感到驚慌。“
鄧普西環視一下屋內,沒有人表示反對,又說到:“看下一段。‘希望能打贏……此事最要緊’。”
法羅說:“這聽起來很正常,誰都希望自己贏,討厭輸。”
鄧普西看著法羅稚氣的臉,嘆了一口氣說:“是的,但是別人的比賽是按規則進行的,而其人的比賽只是為了贏。
沒有什麼好說的,在他的遊戲中沒有規則可循。“
鄧普西再次用食指彈了彈塑膠信封說:“下一段給我們第一個靠得住的線索。他承認他至少6英尺高,他知道我們也清楚這一點,他也知道我們瞭解到他強壯敏捷。”
布里格斯站起身向視窗走去。他轉過身,半坐在窗臺上,說:“提供線索就增加了冒險性,這一定使他感到更刺激,更有趣。他在誇口,這是精神病醫生已預料到的。”
鄧普西再次點點頭,說:“這是毫無用處的線索……但是,你們知道,我們可能正好發現了真正的線索。他與他自己開玩笑,內心渴望著被捕,他心甘情願地去冒險。我們應該在傳播媒介和其人對話,提出要求,對他的體貌進行描述,報道說我們抓不到他,因為他太聰明而我們太笨了。讓這畜生表現得更露骨一些。”
“這走得有點太遠了,吉姆,但這方案可能管用。上帝,這的確值得一試。”格雷迪的聲音中帶著激動的情緒。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他們分派法羅當天下午4點給新聞界草擬一份新聞稿。
“最後一段……‘你猜誰是我?’……這是我們都想知道的事……”鄧普西的聲音逐漸減弱了。
法羅說:“他只不過是想透過殺人而使自己出名的無名之輩。”
布里格斯從視窗走到桌子邊,熄滅手中的雪茄,溫和地說:“現在我才注意到他就是其人,他把我們的名字拿去為其所用了。”
“這就是廣告的力量,”貝利帶著諷刺性幽默地說,“但是我們至少排除了一件事情?”
“排除了什麼?”鄧普西問道。
“我們可以完全肯定他不是詩人。”貝利試圖微笑一下。
布里格斯的臉上閃現出笑容,隨後就消失了。會議在下午2點40分結束。其人可能會殺害一個紅頭髮的人,但由於不能肯定,他們打算對黑人和紅頭髮的人提出警告。
其他人都離開鄧普西的辦公室以後,格雷迪滯留了片刻。
“吉姆,你繃得象彈簧一樣緊。他正要向你動手。”
鄧普西咬了一下嘴唇,說道:“你說得對,他在發瘋。”
“你必須放鬆一些,少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我們會抓到他的。”
“我一直在往背後瞧著。這個畜生緊挨著我,他正在向我們喘氣,聲音很粗。”
“他會垮的。想想他必須承受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