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的厲益賢來說,這話的威力甚至不亞於一枚原子彈。
短暫的震驚後,又轉為范進中舉式的瘋喜。
“阿槿,你有了?我要當爸了?幾個月了?男的還是女的?都懷孕了怎麼還來店裡?醫生怎麼說?”
厲益賢一把抱住蘇槿,連串的問句後,他閉嘴,因為,蘇槿的嘴被堵了。
一記不顧時間地點不顧身份年齡的親吻,不過兩秒,卻結實而熱烈,能否滋潤一對人荒蕪的感情地暫且不論,卻足以讓第三者開出的心花萎蔫。
簡默扶著柳之之,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不知是難過的還是氣的。把今天的情景一串,已足夠表明這段感情的鏈條關係——小姨是太陽,小姨夫是地球,柳之之則是月球。
誰先愛、誰愛得多,誰圍著誰轉。
地球偶爾孤獨,讓月球作陪,殊不知地球未必沒有情,日食可以有,不過地球會慌會亂,甚至以為災難。
說到底,還是地球惹的禍。
“阿默,照顧好你朋友,等會告訴我位置,我去接你。”母親大人臨走前如是說。簡默望著落鎖的門,然後問柳之之:“去溫馬街的那家必勝客?”
後者失魂落魄地首肯。
作者有話要說: 暈輪效應:指人們對他人的認知判斷首先主要是根據個人的好惡得出,然後再從這個判斷推論出認知物件的其他品質的現象。看美人可能覺得她出汗都是香的,就這個理。主要看對眼了,就啥都好。
☆、變是唯一的不變
兩點多,還是喝下午茶的時間,兩人選了個偏僻的位置,簡默單要一杯水,按著柳之之的喜好給她點了花果茶和香芒慕斯,對方卻有意見:“要一杯拿鐵。”
簡默提醒,“咖啡因致畸……”
“你覺得這塊肉還留得住嗎?”柳之之自嘲地笑笑,而後對服務員說,“就這樣,謝謝。”
“你打算不要這個孩子?”服務員走後,簡默盯著柳之之已經看得出形狀的小腹,問得並不輕鬆。
柳之之的態度卻意外的決絕,“是。”
“可孩子不只是一塊肉,還是一條命。”先前她要孫子琦轉告鐘磬說她不要這個孩子不過為逼他見面。別說扼殺一條生命的事她做不出,生在基督徒家庭,若是讓父母知道她打胎,絕對會引發一場罪與罰的討論。
論及全世界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並非戰場,而是醫院;醫院裡死亡率最高的,並非重症病房,而是墮胎室。由此可得,最惡的劊子手並非戰爭,而是那些年打過胎的爸媽,至今尚逍遙法外。
想及此,簡默忍不住難受,就聽柳之之低聲說:“簡默,我不想的。我真的很珍惜這個孩子,每天跟她說話,不喝酒不熬夜,走路也一步一個仔細,我真的很想五個月多後看到一個健康的寶寶出生。醫生說,這是個女孩,女孩像爸爸,我很高興,真的高興。”
“那就生下來。”
“生下來?誰養?怎麼養?我在單親家庭長大,知道我媽把我養大有多不容易,我不想受這種苦。要是讓我抱著孩子去鬧去爭,簡默,我還沒那麼賤,而且,也未必爭得過。”
簡默啞口,終於正視問題的嚴重性。即使物件不是小姨,從道德層面講,她再怎麼想保住一條無辜生命,也不能慫恿柳之之上位。
“其實,我早知道他對我沒感情,沒親過、沒抱過,連最親密的時候他也沒對我溫柔過。說得好聽點,我算小三,說得難聽點就是出借子宮。不,不是出借,是出賣,瞧瞧我這一身的派頭,我居然是收了錢的。”柳之之呵呵地傻笑著,許是壓抑太久,也沒顧面前坐的是誰,兀自拆牆、放心事。
簡默的目光不由滑到柳之之的左手上,鑽戒尚在執著地箍著當事人。Diamond,已知自然界中最堅硬的天然物質。
然而再硬,竟然硬不過人心。
“之之,你是怎麼認識我小姨夫的?”簡默忽然問。
“小姨夫?她居然是你小姨……她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我還以為她是你姐。”
“我小姨是老來子。”
“她真漂亮,我第一次見到她,還以為是看到明星。”
柳之之大方地讚了聲,再開口時聲音乾澀了不少,“我是大二暑假去服裝店面試碰到他的……”
在簡默看來,從柳之之口裡而出的故事無疑含有一定量的狗血成分。無非看到寶馬美男,先丟了眼球;而後進入曖昧消長期,再丟了心;結果可想而知,辣手摧傻花,最後丟了身。
“我早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