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殿閣大學士入參機務。
而張雷,卻在徐光啟進京之前遇見了他。此時的他已經七十歲了,垂暮老矣。
“叔叔,我給你帶回來一個年輕人,他可是很厲害的哦。”徐敏接著介紹張雷道。
徐光啟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張雷,對徐敏說道:“敏敏向來眼高於頂的,那些富家公子你都看不上,難得這一回帶回來一個小夥子給我看……嗯,不錯,長得是挺jīng神的。”
“不來了啦,叔叔取笑我。”徐敏嘟著嘴撒嬌道:“哪裡是你想的那樣子嘛,他是敏敏在路上看到的,知道叔叔你感興趣我才帶他回來的,和敏敏可是沒有一點關係呀。”
張雷知道現在應該是自己出場了,於是插嘴道:“徐大人,我們是在街上遇見的,徐姑娘還幫我追回了我丟失的錢袋和圖紙。我們兩個萍水相逢,也幸得徐姑娘引薦,這才能有榮幸見到尚書大人。”
“對啦對啦,就是他說的那樣,我也是因為看了他的圖紙才將他帶來見叔叔的嘛。”見張雷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徐敏迫不及待地介面說道。
接連聽他們兩個人都說到了圖紙,徐光啟是個對機械和科學十分敏感的人,在整個帝國都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傳奇,“什麼圖紙這麼大魅力?拿來我看看。”
張雷將圖紙送了上去,徐光啟一看,便對徐敏說道:“敏敏,你先出去,記得關上門,叫你夢姐泡壺好茶過來。”
“咿咿,又是這樣,一談事情了就把我趕出去。”徐敏不滿道。
徐光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聽這些幹什麼,去吧去吧。”
等徐敏出去了,徐光啟立馬站起來,指著太師椅說道:“公子請坐,還沒請教公子高姓大名?師從何處?”
“小子免貴姓張,弓長張,是巢湖縣轄下徐家營一個普通農民。”張雷拱手行禮道。
徐光啟示意張雷坐下,道:“張公子若是不想透露師承,老夫也不勉強,只是問一句,這圖紙是你自己畫的嗎?”
“是。”張雷簡單回答道。
“老夫眼拙,雖察覺這機器形制jīng妙絕倫,卻不只懂啊它能作何用處,還請張公子解說一番。”徐光啟自持自己跟科學打了一輩子交道,今天卻連這機械的用處都猜不到,頓時十分慚愧。
張雷驚歎于徐光啟身為朝廷一品大院卻如此和藹親近,一邊將自己製作這工具的初衷和用處一一道來,其中又提到鑽床和切割機床。
“唉,看來老夫真的是跟不上時代了,世上竟有爾等奇人,枉費老夫鑽研數十年,卻沒有絲毫成就,慚愧,慚愧至極。”聽說張雷竟然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面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徐光啟心有所感,不由得感嘆起來。
張雷趕緊說道:“徐大人千萬別這麼說,要不是有你翻譯的《幾何原本》,我哪裡能夠得曉其中原理?要算起來,您應該也算是我的師父才對。”
“小夥子,你就不用安慰老夫了,也罷,今rì一番話讓老夫也是受益匪淺,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你的很多思想,甚至比當年利瑪竇還要先進許多。只是可惜了,他死得太早了,還沒來得及將《幾何原本》後面四卷全部翻譯出來。”徐光啟對張雷很是欣賞,聽說他這些東西都是從自己和利瑪竇聯合翻譯的《幾何原本》上面得到的靈感,心中也是有些得意。不過想起還沒來得及將這本書全部翻譯出來,不免有些惋惜。
一聽他說起這個,張雷突然想起了自己學習拉丁文的初衷,不由得心cháo澎湃起來,若是自己能夠和徐光啟一起合作,那豈不是……
“徐大人,不瞞您說,我去年因為在廣州呆過一段時間,所以跟著一個傳教士,天主教徒,學習過拉丁文,而我當時學習拉丁文的意願,也正是要翻譯這《幾何原本》的剩餘部分。”張雷說道。
十五卷本的《幾何原本》前面六卷是由徐光啟和利瑪竇合作完成翻譯,不過因為利瑪竇去世,徐光啟不得不停下了這份工作,一直到清朝,才由清代數學家李善蘭(1811-1882)和英國人偉烈亞歷譯完成剩下的九卷。
張雷居然還為了《幾何原本》而學習拉丁文,這倒是讓徐光啟萬萬沒有想到,他眉開眼笑道:“小夥子,老夫是看你越來越順眼了。真的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要不是老夫年事已高,按照年輕時候的脾氣,非得拉你燒三炷香拜了把子不可。”
“徐大人折煞我了,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老百姓,今rì能夠得你召見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若是能得了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