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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擺脫這頑固軍官盤查的方法。她無論如何也得上船!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一個年輕軍官身上,此人好像正在欣賞她。他那種執著的眼神和試探性的微笑她不知已遇到過多少回。她立刻靈機一動,叫道:“噢,他在那兒呢—!”好似被無法控制的感情所驅使她衝過阻擋她的人向這位年輕軍官跑去。

“噢,親愛的——”她喊著,“我真害怕再見不到你了——”她一下子撲將上去,對著他的嘴唇來了個深情的吻。

驚愕得不知所措的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又將那盒子塞給他說:“我把它給你拿來了——你抓好,讓我喘口氣,下面咱們最好找個僻靜的地方,我好給你解釋清楚——”

年輕軍官馬上恢復了鎮靜,好像他早就習慣於陌生的少婦投入他的懷抱似的——也可能真是這樣。她現已看清他長得十分標緻,還戴著正規軍的上校軍銜——他向站立在跳板那裡的懷有疑心的輪船軍官喊道:

“沒有問題,先生,我可以為這位夫人負責……”

然後,他一手提著盒子,一手拉著米凱拉,領著她從現場離開。

在輪船沙龍里的一張小桌前,米凱拉講完了她的經歷。

“……所以,您能明白,先生,我為什麼會如此膽大包天,我是孤注一擲。找不到其他的上船方法,但我必須趕到孟菲斯去。”

他一直認真地聽著。貴族式的臉膛上一會兒表示出關心,一會兒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身材修長,眼睛深藍,黑髮捲曲,習慣於不時地挑起—只眉毛,顯得挺傲慢,嘴角掛著逗趣的笑紋。

“姑娘,你講的故事我深受感動。若不是你具有最奇妙的想象力,就是你經受了人生最少有的感情打擊——可渭天大的災難。我既沒有目睹過,也未經歷過如此巨大的精神打擊,所以無法衡量其真實性。”

“您懷疑我的話?”

他笑道:“如果說,有數不清的男子會不由自主地被你的魅力搞得神魂顛倒,那倒是很容易理解的,但難以想象,像你這樣一個天賜的美人會如此傾心和忠實於一個純粹的凡人俗子——鋸骨頭的外科醫生!”

“先生,您在汙辱我的丈夫,貶低他的職業!”她光火了,“這也是在汙辱我,說我的深情一錢不值!”

他稍々頓首,假裝鞠躬賠罪。“我的話收回。您這麼容易激動,這種性格肯定能達到感情的最高點,我對認真負責的醫生一向是尊重的,估計您丈夫就是這樣一位。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必然是個專一不二,英勇無比的情人,不然怎能贏得您的心呢——我敢肯定,實際上您還有成群結隊的追慕者。”

“倒是我專一不二地要贏得他的心。”

他哈々大笑起來,笑聲被粗悶的輪船汽笛打斷。他裂嘴一樂道:

“跳板已經收起,船馬上就要開了,您現在成了貨真價實的偷渡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估計我很快就要被抓起來。”

“這僅々是第一步。船長最恨的就是偷渡者,水手們最講究秩序和整齊劃一,船長對船的空間、載重量、重心偏移、食物供給等都是精確計算過的。偷渡者會打破他的心理平衡。若是在大海上,比較幸運的偷渡者僅々被關入鐵籠,但通常都是被扔下船去喂鯊魚。在密西西比河上,偷渡者一般是被放進一隻小舟,扔下船去,讓他隨波逐流。河的兩岸大都是沼澤地,到處隱藏著吃人的爬蟲,沿岸村莊稀少——您若不幸走入其中一個——通常住著無知、野蠻的男人,他們會馬上來強姦你的,而且——”

“但我有錢。希望在船上找到一個小々的單人房間,我會出好價錢的。”

“房間?”他笑了,“您難道沒看見,這艘船已經超載,大部分房間已超員兩到三倍!有幸的是我自己享有一個房間,因為我是上校軍銜,有些特權——當然房間很小,也不怎麼誘人——不過,我總喜歡幫助處於危難之中的年輕女子……”他瞅著她,試探地笑々。

她皺起眉頭懷疑地反視他:“您能不能把這房間賣給我。”

“嘿,現在您在汙辱我了,好像我要強人所難敲竹槓似的!不,不,我腦子裡可沒這種卑鄙的想法。相反,我慷慨為懷,準備與您共用這一房間,不要一分錢。”

她鄙夷地盯著他說,“先生,您要與我共用一個房間?請您不要看錯了人。我對您說過了,我是有丈夫的人——”

“喏,喏,我並不想刺傷像你這樣一個美人的心。您把事情搞得更復雜了。對於一個有丈夫的女子來說,自然更不習慣一個人睡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