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鍛鍊——他可一點也沒往私人的感情方面去想。他以為這只是周虹的犟脾氣在作怪。
男人啊為什麼總是少那麼一根筋?
於是楊浩帶著兩位美女離開了隊伍,快前行。楊浩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即使是在這樣的夜晚,穿山過林也是如履平地,身子輕捷得就象猿猴,他夜間視物的能力也非常的棒,哪兒是草、哪兒是樹、哪兒是荊棘、哪兒是石頭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棵小草、根樹枝都能讓他借力一躍而過,而自己又絕不會被掛住。
特種軍人出身的唐金花憑著在部隊鍛煉出的能力,夜間行進的技巧自然也絕不比楊浩差,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過了楊浩。
周虹則是憑著一股犟勁緊盯著前面的兩條人影猛追。總之她是絕不甘落後,此時也根本沒有了害怕、恐懼的觀念,一個心地只想追上前面的二人。
她已經被樹枝掛了好幾次,也不時被石頭和土坎絆倒,但她連哼都沒一聲。她憑著這股拚勁,硬是緊緊地跟上了前面的兩個人。
忽然她踢著了一截半露出地面的樹兜(樹被鋸掉後留下的樹樁),雖然隔著軍靴,她嫩嫩的腳丫仍然受到了劇烈的撞擊,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入了大腦,她終於忍不住出了一聲輕哼:“哎喲。”
一個身影“倐”地射到了她的面前,將她拉了起來,一個溫暖關切的聲音也隨即傳入了她耳中:“虹虹,你怎麼樣?”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周虹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但她嘴上卻說道:“沒……沒什麼。”
楊浩已經脫下了她的軍靴替她揉著腳丫:“你瞧你,吃苦頭了?疼不疼?”
周虹咬著牙道:“不疼!”
“還嘴硬,你不疼我疼——心疼!”楊浩嗔道。
周虹聽著這話大感溫馨,同時心裡又在暗暗埋怨:“你既然知道心疼我,為什麼又和唐老師那樣親密?你到底愛的是誰?”她這話沒有說出口。
這時唐金花的聲音遠遠地從前面傳來:“可司,你照顧著虹虹慢慢來,我先追著腳印去了。”
楊浩知道唐金花能照顧自己,因而說道:“好的,你先去——也要注意完全!”
“沒事的,我是軍人!”
楊浩攙起周虹道:“能站起來走嗎?”
周虹感覺到痛感減輕了——大凡運動中的硬傷就是疼那一會兒,過了那一會兒也就好了,便點點頭道:“能走了。”
楊浩焦慮道:“虹虹,現在的情況是萬分緊急,咱們如果走慢了,付瓊英就有可能被老虎吃掉!為了不失去付瓊英同學,咱們必須要走快點!”
周虹吃了這個虧,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倔強了,當下點點頭道:“你快和唐老師去救付瓊英,我在這裡等唐軍他們。”
楊浩見唐軍他們的手電筒已經在後面晃動,估計也不遠了,便同意道:“好,你在這裡等唐軍他們,我去追唐老師。”說完又向前邁去……
楊浩往前趕了一程,忽然不見了唐金花的蹤跡,他正在疑惑時,唐金花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在這裡!”
楊浩循聲看去,原來唐金花是在一處土坎下面,土坎大約有四、五米高,底下黑森森的,長滿了雜樹和黃茅草。
楊浩不敢貿然地跳下去——畢竟有四、五米高,摔斷了手腳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攀住土坎的邊緣,抓住一棵小樹,背轉身軀,慢慢地將自己放下去——為的是降低重心。當他的手腳完全繃直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放到了土坎下,和地面的距離拉近到了兩三米。在這個高度上基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他吁了一口氣,鬆開手,一躍而下……
唐金花輕聲道:“可能就在這附近!”
兩個人都沒有開手電,而是憑目力觀察著……
眼前是一蓬一人多高的雜樹和黃茅草,面積估計有半個籃球場大小。這麼深的草叢,正是猛獸做窩的好地方!
兩個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草叢裡的情況。
由於不能開燈,而雜樹草叢又密,根本就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草叢裡面也很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響。
楊浩用槍管輕輕地拔開雜樹和黃茅草向裡面看去……
唐金花的手指緊扣在槍的扳機上,監視著草叢裡的動靜,她的手上已滿是汗水……
楊浩為了看得更真切一點,邁動腳步,一點一點地深入到了草叢中!
驀地,他開啟了戰術槍燈,端著槍趟著雜樹和茅草急衝而入……
眼前果然是一個窩——體型非常龐大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