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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言(8.16已修) 他們之間從來都……

《燕山月海》最快更新 [aishu55.cc]

御和門前,三十六階漢白玉丹陛壯偉,正中雕龍寶座上,年僅五歲的幼帝腰板挺直,大伴於磊給他墊高了腳踏,這才坐得穩當。

幾步之遙,年輕的皇太后垂簾坐於御座後,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裡流光瀲灩,精緻的唇像是一顆鮮紅欲滴的櫻桃,輕輕一動,就能蠱惑人心。

“肖侍郎,你身為戶部侍郎,掌四海錢糧,卻膽敢做出這等事來,該當何罪?”

她的眉心微擰著,聲音不輕不重,卻猶如一道驚雷劈了下來,令堂下的戶部侍郎煞白了臉色。

鐵證如山面前,肖博山只能立馬跪了下來,脫下烏紗帽,雙手上呈道,“微臣認罪,自認無顏再當擔此職,這就辭了官,任憑聖淑處置。”

就在一刻鐘前,餘左通政剛剛彈·劾肖侍郎身為三品大員,私下裡竟多次參與賭·博,原本口說無憑的事,他還矢口否認,怎知當餘左通政拿出證據時,他又轉而改了口。

彈·劾的聲音一出,在場官員無不震撼,可震撼中,又分為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思。

有人吃驚於餘左通政,竟然敢彈·劾肖侍郎,有人則震驚道貌岸然的肖侍郎,竟然是一個賭徒。

當然這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這肖侍郎不是什麼張三李四,而是當朝首輔酈延良的外甥。

誰人不知,當今的皇帝只是一具傀儡,真正的權力落在皇太后藺嘉月、權傾朝野的首輔酈延良,以及半路殺出來的攝政王魏邵身上。

首輔酈延良已入知天命的年紀,滿頭銀絲,因腿腳不便,從先帝起,便特赦他免跪。

此時,他卻因外甥被彈·劾,不得不舉著笏板站了出來,膝蓋微顫地跪了下去,“聖淑,老臣身為肖侍郎的親舅舅,因朝政繁忙,一時怠慢了外甥,沒想到他竟走了岔路,老臣教導不力,還請聖淑問罪。”

嘉月餘光一瞟,示意太監去扶他,嘴裡慢悠悠道,“酈首輔快請起,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過,再說了,肖侍郎也敢作敢當,辭官認罪,你何必自責?”

太監很快攙扶著他站起來。

酈首輔道,“多謝聖淑開恩,老臣實在惶恐。”

他說完又走出佇列,直至到了肖博山面前,抬起手,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在大殿內迴盪,他咬緊牙關,氣得胸前隱隱起伏,“肖侍郎,枉你讀了一肚子聖賢書,卻滿肚子歪門邪道,辜負先帝對你的信任,簡直是……不可救藥!”

滿朝文武只垂著眸子,不敢做聲。

嘉月還沒說話,端坐於皇帝右下首的攝政王魏邵卻開口撫慰道,“酈首輔可別氣壞了身子。”

說完,他又稍稍扭過頭對著嘉月道,“聖淑,臣以為,肖侍郎雖私德有虧,可值上到底兢兢業業,眾臣都看在眼裡,還請聖淑駁了他的請求,罰三月俸祿,小懲大誡也就是了。”

魏邵名義上是當今天子的皇叔,卻與皇帝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因為他先帝在世時,認下的義弟。

此人是武將出身,在戰場上立下赫赫之功,後來替先帝肅清朝堂,又立下汗馬功勞,於是先帝認他為義弟,冊封為王,並賜國姓“燕”,作為他的封號,地位可見一斑。

他身量很高,又兼肩寬窄腰,坐在那裡,氣勢攝人,彷彿傲立在雪山之巔的松。

可怖的是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陳年舊疤,像是將他的臉生生劈成兩半。很多人見了他便自動垂下眼簾,氣勢自然就短了一截。

除去這道疤,他的面容倒是出人意料的英挺冷冽,深邃的鳳眼黑沉沉的,似乎會吞噬人心。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那道刀疤,早就斷絕了他的姻緣,要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怎麼二十八歲了還沒成家呢?

眾臣心裡不由得暗諷道:權傾朝野又如何,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嘉月鼻息輕哼一聲,道:“攝政王有些偏袒過甚了吧,罰三月俸祿,豈不等同告誡朝臣,私德敗壞也無傷大雅,罰俸三月,比起賭桌上的籌碼,不過是九牛一毛。”

魏邵對於她的譏諷並不意外,可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續過她的話道,“聖淑深謀遠慮,是臣疏忽大意了。”

眾臣皆繃著臉忍住隱隱上揚的嘴角。

朝臣中有大半的人是首輔的擁躉,對於這位鄉野出身的攝政王並不看好,好在他與垂簾聽政的皇太后一向不合,且他倚仗的先皇又已駕崩,如今的他雖是先皇欽點的攝政王,可一個失去了靠山的王,威嚴就削弱了不少。

酈延良趁機又道,“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