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李應升咬牙說了句。
周宗建嘆口氣道:“話是這麼說,但不管是何人擬的這詔,爾今聖旨一下,只怕大洪處境不妙了。”
“不錯,如按聖旨上所說,那我等可就被動了。”袁化中眉頭緊鎖,一臉的痛心和不甘。
“大洪,切莫氣餒,聖旨雖下,但不是沒有挽回餘地,當務之急,還是得請葉閣老出面才是!”
左光斗見楊漣盯著手中的聖旨發呆,以為他被聖旨上的斥責寒心,進而有所灰心,忙在邊上為他打氣。
楊漣雖被這聖旨搞得措手不及,但也從來不是一個肯認輸的人,如今他已與魏閹撕破臉皮,魏閹如何饒得過他,為求自保,也得將這事進行到底。當下定了定心神,對眾人道:“事尚有救,諸位且按先前商量的去做,我與共之去請葉閣老,我東林上下一心,那魏閹再如何詭計多端,也定會伏首認法!”
………………
“大人,攔不攔?”
“這人不能攔。”
示意郭可綱不要去攔魏廣徽後,袁大海有些疑惑,這個節骨眼,魏廣徽身為魏忠賢在內閣的棋子,怎麼會跑都察院來了?聯想到先前魏廣徽在魏府的種種言行,袁大海有些明白了,心道看來魏廣徽是身在閹營心在東林了。不過看他那落寞的神態,想來是在楊漣那裡吃了閉門羹,唉,這又是何苦呢。
袁大海有些為魏廣徽不值,等了會,就見宮裡來傳旨的太監進了都察院,不一會又從裡面出來。這一次,郭可綱可沒問要不要攔,就算問了,他們也不敢攔。
又等了會,見都察院裡沒什麼動靜,袁大海便準備回宮,此地交給郭可綱,反正都安排好了,下面的人照做便是。正要走,卻見幾個官員神色匆匆的從都察院裡走了出來。一見前面兩位身著二品大員袍服,袁大海想都不想,脫口便道:“攔下他們,給我搜!”
一聽命令,郭可綱忙帶著十來個番子衝了過去,“站住!”
“你們幹什麼?”
突然冒出來的東廠番子讓左光斗和楊漣吃了一驚,最先想到的莫不是魏忠賢出動廠衛拿人了?
但見那些番子只叫他們站住,卻沒有上來動手,不由有些奇怪。左光斗是從二品的左都御史,只要這些番子不是目無王法胡來,他還真不放在眼裡。當下把臉一扳,怒道:“你們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
郭可綱嘴角一咧,他還真不把對方放在眼裡,把手一揮,大喝一聲:“搜!”頓時番子們如狼似虎的就撲向這幫官員們。
“混帳,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敢…。”
左光斗話還沒說完,就被番子們圍了起來,楊漣見狀不好,忙回頭叫守衛,不想卻看到值守的兵丁已經被一隊黑旗給控制了。
一幫書生如何是五大三粗的番子對手,三四個對一個,很快就把他們控制了。不過那些番子卻也沒有讓他們吃苦頭,只挨個在他們身上搜來搜去,搜出些紙片什麼的,也不管是什麼,拿了就走。
搜出來的紙片交由識字的番子辨認,卻發現沒寫什麼不利魏忠賢的文字,郭可綱便過來向袁大海覆命:“大人,沒有。”
袁大海點頭道:“沒有,就放人吧。”說完走到左光斗他們面前,作了一輯,賠笑道:“幾位大人,多有得罪!…”頓了一頓,做了個請的動作:“幾位大人,請吧!”
“你們東廠當真跋扈至此嗎!”
楊漣的眼中滿是怒火,剛才發生的事情比接到皇上斥責自己的聖旨都要令他震驚,他萬沒想到東廠的番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這都察院大衙前就如此羞辱自己!
左光斗和李應升他們也是義憤填膺,望著袁大海和他的手下怒目相向。
袁大海臉皮很厚,他敢這麼做,自然就不怕這些馬上要完蛋的大官們如何看自己,煞有介事道:“大人莫要如此說,只是最近京中有遼東奸細潛入,據說朝中有人和女真私通,所以卑職便奉命搜查。大人想必也知道,遼東事緊,若真是朝中有人和女真人私通,洩露我方軍情,那可是天大的禍事。所以為防萬一,卑職本著寧搜錯一千,不錯過一人的念頭行事,若是有所冒犯,還請幾位大人見諒!”他知道眼前這個臉色鐵青的官員是楊漣,說實在的,看到楊漣的第一眼感覺還是讓他蠻欽佩的,當真是應了那鐵骨漢子之說,只可惜,爾今雙方各為其主,各謀其事,註定是生死對頭,所以自然談不上客氣,只言語意思下便是了。
聽了袁大海這番說辭,楊漣氣得破口大叫:“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