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各自的家僕書童等,寺裡寺外,不下五六十人。咱們此刻動手,合適麼?”;
嚴鴻笑道:“合適,人越多越合適。我這個計策,就要人多。東西都帶了?”
王霆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酒瓶,卻正是京師曹家酒坊的特產“透瓶香”。嚴鴻接過酒瓶,開啟瓶蓋,將整瓶酒從自己頭上澆下來,淋得滿身上下都是,最後的一點酒底倒進了嘴裡。接著嚴鴻就勢一摸臉,把眼睛一揉,對那四總旗以及其他官校說了句:“各位弟兄,都隨我來。”說完之後,皺著眉,又從懷裡拿出幾根茱萸,放到嘴裡大嚼。眾錦衣衛齊聲應答“得令!”,縱馬往善應寺馳去。
再說這會兒善應寺,各家帶來的家丁、僕役,聽得自家的少爺在裡面吟詩做賦,只覺得酸氣沖天。這幫粗人,哪裡有閒心聽這個?都覺聽著還不如那土娼唱個十八摸來的動聽。
尤其,這裡面又有榮少東帶來的小廝專門伺候著,壓根不用自己在旁服侍。於是這幫憋氣的家人們,一個個都溜到了寺外。大傢伙三群五夥的湊在一起閒扯,有餓了的就拿了乾糧、果子來吃,聊些街頭巷尾的趣事。;
只是礙著還有幾個小和尚在寺門外,不好賭博吃酒。否則,這時候大家豁上幾拳,擲上幾把,那才叫痛快哩。
正自悠閒自得,忽然聽的一陣馬蹄聲急,那鸞鈴之聲,由遠而近。家人們抬頭看去,但見三十餘名錦衣官校,鮮衣怒馬,迎面而來。
這幫人大多是來自官宦人家,自家老爺多有個五、六品的官職。還有的是御史家的僕役,平素自家老爺提起錦衣緹騎,只說一句廠衛鷹犬,不屑一顧。不過,狐假虎威是一回事,真遇上了是另一回事。他們這幫僕人可沒這麼硬氣。看到來了這許多錦衣衛,而起一個個都橫眉豎眼,好像要來拿人的架勢。不少家僕便雙腿打顫,身上也不自覺的開始哆嗦。
轉眼間,錦衣衛已到跟前。卻看為首的一個吆喝道:“把這寺廟給我包圍起來!休得放走了一個!孃的,這秋高草黃,正是韃子入寇之際,我看這些人裡面準有漢jiān王八蛋!”
家僕們一聽這長官口氣這麼惡,都是又怒又怕。有位家裡做著吏部文選司主事的小管家,平素裡見過些世面,仗著膽子說了句:;
“列位長官,你們莫不是走錯了地方?這裡是善應寺,我家公子與眾位文友在寺內吟詩唱和,並未作jiān犯科。列位長官要抓那勾結韃子的漢jiān,這裡卻是沒有的。況且,徐閣老的侄孫,去歲秋闈的李解元,還有都察院的鄭小相公都在裡面。眾位莫要衝撞,要是鬧出些什麼誤會,難免彼此臉上都不好看啊。”
他話剛出口,卻見眼前一花,一個身著錦衣官服,面貌俊美的少年軍官已經翻身下馬,站在自己面前。這少年個子比小管家高了將近一頭,小管家驚得往後一退,早被那少年軍官劈面一手,抓住管家的前襟,厲聲喝問道:
“你待怎講?鄭國器那孫子,真在裡面?”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把個小管家燻的頭暈眼花。又見這位爺滿臉通紅,眼裡佈滿血絲,一副十足的醉鬼德行。再看身後那幫錦衣緹騎,更是如狼似虎,目露兇光。這小管家魂飛魄散,恐怕一句對答不對,就能斷送了自己,嚇的連句整話都說不出,只是不住的點頭。
嚴鴻冷哼一聲,9058看完了重麼辦123wb下次來咯,把手往前一送,將那小管家推了個跟頭,接著大笑道:“哈哈!鄭國器那孫子膽大包天,敢和老子爭姑娘,以為躲到這善應寺就能免了?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哥兒幾個隨我來,收拾那孫子去。今天非打折他的狗腿不可。”說罷,帶頭向寺內就闖。;
外面各家家僕雖然不少,但是誰不要命了,敢和錦衣衛動手?被幾個官校抽出繡chūn刀來一嚇唬,便乖乖的蹲在地上,圍成一圈不敢動彈。
其中有幾個僕人卻是認得嚴鴻的,小聲嘀咕道:“乖乖不得了,鄭小相公怎麼和小閻王爭風吃醋?這位爺在京師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啊。這下八成要糟。只希望少爺不要受了池魚之殃才好。”
善應寺內的和尚頗有幾個,不過其中並沒有少林寺那種護寺武僧。就算有幾個身強體健的和尚會點拳腳,也沒失心瘋到敢和錦衣衛動手。眼見吆五喝六的錦衣衛排門而入,他們一樣乖乖的往地上一蹲。那些積極點的,也不過在口內小聲唸叨著:“阿彌陀佛。”只期望佛祖保佑,不要被這幫人把廟燒了才好。因此嚴鴻一班人直衝進去,竟連個來得及進去報信的都沒有。
這時候在寺廟後院裡,眾文人還在自得其樂。鄭國器小相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