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妻子的手,他最能感受她的狀態。
他知道她的不安,越發握緊她。
謝小園搖搖頭:“在飛機上睡夠了,現在睡不著。”
雖是這麼說,她還是靠著寧驍,只是偏著頭,看著窗外的夜景。
腦海裡又閃過母親剛才的模樣,讓她想起了從前。
“我又沒有跟你說過我媽媽?”
“你是指咱媽年輕的時候嗎?”
“是,”謝小園點點頭,憶起幼時,眉眼柔成一片水,“我媽原本是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都很優雅那種,一直規規矩矩的生活。她說唯一叛逆的一次,就是十五歲年離家出走,可惜就是那年她母家破產,樹倒猢猻散,整個家族分崩離析。我媽是她的外公外婆撫養長大的,家裡衰敗後,她的外公外婆也撒手人寰,她成了一個人。然後,十六歲那年。。。。。。有了我。”
她隻字未提自己的父親,但寧驍聽得出她話語裡的落寞,握著她的手不由得更緊。
謝小園笑笑,繼續說:“我媽在我小的時候還總是溫婉大方的模樣,到後來,生活所迫,她整個人脾性也變了,大大咧咧,雷厲風行。我好多年都沒看到她像剛才那樣了。”
優雅大方,十足的貴婦人派頭,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除了成熟。女人的韻味,她不輸給每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女人。
每每母女倆走出門,都會被人誤認為是姐妹。
“我記得。好像有一回你不乖不想吃飯,咱媽拿著雞毛撣子從你家追到我家。”
謝小園臉一紅,抬起頭看他。
這麼囧的童年糗事被他說出來好丟人啊。
“這種事你就不要提醒我了好嗎。”她鼓著臉頰,戳了戳寧驍硬。邦。邦的臂膀,後者溫和地笑笑,使勁揉了揉她的頭髮。
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兩人的舉動,默默地調整了下針孔攝像頭的位置,將後座的畫面更好地傳給另一輛車裡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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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s緊挨著謝清禾坐著,一大一小兩人手拉著手複習著謝清禾今天教給他的漢字。
原本盯著電腦的眼睛忍不住瞥向兩人,看lucas這麼黏謝清禾,心裡泛上一層酸意。
他已故弟弟弟媳唯一的兒子,跟他那個倒黴弟弟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小小年紀非常老成,平時包括他在內對誰都愛不搭理的,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與人接觸,他以為lucas患上了自閉症,卻沒想到某天不小心被這個小侄子發現了謝清禾的存在,第一眼看見她就做出讓人大跌眼鏡的行為——撲進謝清禾的懷裡,還叫她媽媽。
嗤,這個女人都四十了,哪裡有lucas自己的媽好看又年輕?
不過是同樣長著一副東方面孔而已,luca這個小笨蛋居然會認錯。
他的家族怎麼會有這麼沒眼力見兒的孩子,不親近親叔叔,反而親近一個臉上寫著性。冷。淡的差不多快更年期的女人,真是搞笑。
“,你這樣監視著我女兒女婿,他們會很尷尬的。”謝清禾低著頭用中文說著,微笑著拉著lucas的手指在她掌心寫著漢字,但聲音卻冷到了谷底。
沒想到謝清禾竟然知道他的動靜,不給他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對於他這種人,無論做什麼,他永遠都能理直氣壯。
“我自己的車,我有理由看著。”
“哦。”謝清禾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有些吃癟,掃了一眼過去,小侄子lucas卻天真地看著謝清禾問:“lareina,你們在說什麼?”
謝清禾摸。摸lucas乖順的頭,回答他:“不禮貌,他在偷。窺lareina的女兒女婿,我們luca不能學這樣的人。”
lucas一聽,偏頭鄙視地看著自己的親叔叔,扮了一個鬼臉給他。
心裡吐血,就連前排的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忍不住一抖。
這個東方女性,膽子太大了。
表情變得玩世不恭起來,他看向謝清禾,優雅的法語從他嘴裡說出:“你的保護欲很強啊。”
“放心,”他冷笑著勾唇,“我對沈的兒子不感興趣,我找他有其他的事。”
謝清禾不再說話,繼續和lucas互動著被無視個徹底,心裡有火卻又不能發出來。
lucas還小,不能讓他看到大人骯髒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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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沉默著,到了莊園前,謝清禾牽著lucas下了車,對著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