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卻非善舉,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不好對付。”
“你怎麼會有這個感覺?”
“我時常聽那女領與一男子言談,都是商議的口氣。按說幫規森嚴一個領大可不必如此低聲下氣。而且我聽她喊那男子師兄,並且那幾個人的拳法顯然並非一路,而這些人都與那女領關係密切,但彼此卻很是平常。”
“哦,可曾聽得幾個姓名?”
“有,但不常提名字,都是稱堂主,也當是化名。”
“這都是你自己觀察的?”
“是的,說是天地會是因為其中有人談到‘昇平天國、太平天德’之詞,而且紅巾帕頭,那自然就是太平天國洪大全一支餘部了。如果真是天地會,那自然就難辦了,他們朝廷都不怕,還怕個小小地方嗎?他們的勢力有多大,誰都不知道,所以一旦他們狠起來,朝廷沒辦法的事情,地方更沒了辦法……”
“伯芳,你一直在家,瞭解的比我清楚,我思路有些亂,依你看硬當怎麼辦?”
“少當家,我們過去能依靠的,也就是袁甲三大帥,但是大帥已經不在了。而如今湘軍不力,淮軍又軍務火急。手握兵權的,卻還有一人,此人自早隨袁甲三大敗太平軍,攻佔廬州得了知府。後來廬州失守被革職兩年,卻是袁甲三保舉他復官。如今他是是浙江巡撫,又接了閩浙總督,他準是朝廷特派安插監督湘淮部隊的。就這位馬新貽接連高升,正是當紅之際,上有袁大人這層關係,您到了府上動之以情,言大帥老家不保,他絕不會袖手旁觀。湘軍不散,此人官位高坐,藉此機會攏得關係,將來也有買賣做。”
按說伯芳分析得非常在理,但正是因為分析得太透徹了,反而感覺極為異常。
說到此處袁鳳吟一腳就踏過來直逼伯芳,一字一自道:“你是什麼人?”
伯芳傲然盯視著鳳吟,似乎被問愣了,又似乎都在預料之中。全無懼色,上手一推退後一步,可惜他這一退未出,已被袁鳳吟一步跨翻在地。
那孩子坐在地上惱怒起來,道:“我是什麼人?我是張伯芳,我能是什麼人!”
“哪個張?”“還有哪個張,北街牌坊地下弓長張!”
………【第四十八章 黃河以北任你扎】………
第四十八章黃河以北任你扎
北街牌坊下也是大家主了,頗講仁義,也輩出讀書人,若果真是北街張家,那也信得過。
這是袁鳳吟想到的,他感覺這個孩子並非自家僕人,一定有什麼目的,但這些無關緊要,此人無惡意。實際他更沒想到的是,那北街牌坊底下就是日後的大帥府。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袁鳳吟哪能想那麼周全,平素並無來往。
“我也著急!滿家裡那麼多人,傻了一般,擔驚怕死,唯唯諾諾,一副奴才相,自己不死就不顧他人,也就是好在有你們家撐著,如果吃光了你們家,還不吃別家!”那孩子被鳳吟一步跨倒一惱怒,滿肚子牢騷就噴了出來。
鳳吟感覺太過敏感了,就伸手上去拉伯芳,伯芳自己站了起來,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姿態。這姿態看得鳳吟有些敬佩又有點想笑,想必也是大家主的孩子吧,肯定不是自家僕人了。
那孩子見鳳吟拉他也是好心,才嘟囔道:“那女的提到她師父,叫做蘇三娘。想來她功夫不咋樣,估計沒學深,而且身手雖然利落,卻不是那種扭捏而又嚴謹的舞步。看似優雅,反而被那些男人比得大大咧咧。”
這就對上了,那丁蕊離開周口也只一年,這一年不能有太大長進,可是?她們父女本來就是密教中人?還是後來投入教派。他回來是針對自己家,還是確實因為任務,捎帶著玩了一把。天地會自清初就已存在,而且一直並存,目的就是反清復明,反了一個朝代,眼看清朝將滅了也沒反成,非但沒反成,這些年走得走藏得藏,餘下的也由並存變成了依存。而且他們一貫在南方活動,也沒必要跟自家過不去,這顯然就是那丁蕊藉機報復。
想到河西成祥大伯那袖手旁觀也能理解,還有水家,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錯了。只是奇怪的是,以父親的頭腦跟嚴掌櫃的身手,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捋了去,難不成又搞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家道如此,避無可避,無大亂則無大治。面對這位張小哥給出的主意,鳳吟並沒有聽取。他也知道馬新貽跟湘淮軍隊在西太后那裡的待遇截然不同,但本來他就煩官場商場那一套,現在低三下四去求人,又要強顏歡樂,下一番相互勾結的保證,那比吃腐食還要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