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老夫勝不得你?龍頭杖上,劍痕宛然,只此一點,已死有餘辜。”蒼溟上人極為憤怒,一支龍頭杖隨著他聲音,已是泰山蓋頂般疾劈過來。
嶽天敏見他一杖劈來,風聲颯然,趕緊閃身避過來勢,叫道:“老前輩請息雷霆,晚輩所說,實是由衷之言。”
蒼溟上人一枚落空,不禁氣得鬚眉飄動,眥睚怒喝:“不必多言,速來領死!”雙肩微晃,欺身猛撲,龍頭杖縱擊橫掃,狠狠的向嶽天敏攻到。
嶽天敏見蒼溟上人不但不納自己勸解,反被他鐵杖連綿搶攻,不由也心頭火起,劍訣一領,龍形劍“玉笏朝天”,劍尖上湧起燦燦紫霞,在杖影縱橫之中,叫道:“老前輩既然定要賜招,請恕晚輩失禮。”
“玉笏朝天”,乃是崑崙派晚輩和前輩動手時的禮數,一招才過,太清劍法便自展開。
青虹乍起,紫電迸發,衝著對方勢如瘋虎怒獅的杖影,也如排山倒海的迎了上去。一霎那,但覺杖影翻騰,杖風似嘯,劍影流動,劍勢如山!
比起方才和霍文風動手,更是凌厲數倍,慘烈之至,確實是一場武林中罕有的激烈搏鬥。
卻說粉蝶追魂楚天行和尹治英全力相搏,各展絕學。一個是五臺山萬妙仙姑的面首,一個是玄陰教主座下的高弟,一個刀法精嫻,內力深長,招招進逼,滾滾搶攻,一個劍招詭異,身法輕靈,滿地遊走,乘隙進招。看看已是三四百招過去,還是打了個平手。
那粉蝶追魂楚天行,原是北方採花大盜,武功卓絕,一柄喂毒緬刀和一手粉翅蝴蝶鏢,縱橫綠林,為所欲為。
自從被萬妙仙姑收為面苜,一下就作了玄陰教五臺分堂的三堂堂主,更是驕奢淫佚,十分囂張。
起初因對方是教主的女弟子,還心存顧忌,後來眼看這如花如玉的小妞兒,對那姓岳的小子,稱呼親熱,十分維護,不由妒火中燒,酸性大發,出招就漸漸輕薄起來。
尹治英打了多時,也心中不耐,他明眸流轉,向四周一瞥,不由芳心大急。
原來敏哥哥已和蒼溟上人動上了手,他……他中了枯木和尚的黑眚絲,真氣不能執行,這……這如何是這個老魔頭的對手?
眼看兩人打得非常激烈,生死一線,風火扇霍文風,怒容滿面,立在旁邊,好像要伺機而動。
他心中一驚,暗想今日對方三人,十分扎手,萬難罷休,不由一橫心,要把三人中功力最弱的楚天行拼了再說。
那知他這略一顧盼,粉蝶追魂一口藍汪汪的緬刀,乘機進招,“問鼎中原”,朝尹治英暗處戮到。
這種故施輕薄,原犯武林男女交手之大忌,直羞得尹治英粉臉通紅,鳳目含煞,冷笑道:“楚堂主原來是輕薄的武林敗類,今日叫你難逃公道。”
姑娘家想是氣極了,身子憑空躍起兩丈來高,避過刀勢,玉腕急翻而出,手中長劍,化作萬點銀星,由上而下,向粉蝶追魂兜頭罩下。
粉蝶追魂一招落空,身子猛的退出半步,狹長緬刀急演“三花棸頂”,架開尹治英凌空下擊。
但尹治英羞怒之餘,足才點地,又欺身疾進,劍招連綿遞出,“迎雲捧日”,“鳳凰點頭”,但見銀芒顫動,寒光飛舞,配合了他輕靈的身法,一著佔先,放手急攻。
粉蝶追魂腳未立穩,怎擋得了玄陰劍法奇異招術?緬刀左遮右架,堪堪躲過兩劍,尹治英第三招“鳳凰點頭”,早向他心窩扎到。這一招快逾電光,眼看粉蝶追魂便要喪命劍下!
霍文風一眼瞧到粉蝶追魂情勢危急,那還顧得平日身份?嘿嘿冷笑,摺扇倏然出手,從斜刺裡點向尹治英後背“身梁”“入洞”,改削“精促”,“笑腰”。勁透扇尖,寒風颯然!
尹治英玉臉通紅,連施絕招,志在必得,猛覺身後一股勁風,直逼背脊,急忙中滑步旋身,翻腕一招“揮戈斷流”,盪開扇招,手臂一陣痠麻,身軀斜退了兩步。
粉蝶追魂絕處逢生,在這剎那間,緩過氣來,陡見霍護法出手,膽氣一壯,陰惻惻一笑,刷地欺前一步,趁尹治英斜退出去之際,猛可裡緬刀一抖,“玉帶圍腰”,反捲過去。他這柄狹長緬刀,能軟能硬,出手反捲,直若半圈藍虹,十分快捷。
若在平時,尹治英卻也不懼,但現下立足未穩,正面霍文風扇招沉重,功力深厚,這一兩面受敵,委實難擋。
尹治英等藍虹將要及身,倏的身若飛絮,遊了出去,身法端的輕靈,原來使出了玄陰教特有的輕功“飛絮舞。”
霍文風一扇點空,第二第三招跟著點出,端的一扇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