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就進宮去了。”
李益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入宮令牌!他忙去宮門處,卻被守衛的攔住了!他現在是辭官在家, 入宮的令牌交接時就已經交出去了!一身常服, 又沒有穿官服, 守衛根本就不許他出入。
李益氣的要吐血。
這日正是小公主滿月。太后,皇帝都聚在賀氏的昭陽殿中,宗室親眷,後宮妃嬪皆來祝賀。太后因說要大辦,所以朝中的大臣們也都來了。殿中堆滿了禮物, 吹彈奏樂,曲聲喧天的。太后皇帝一到,眾人皆行禮,平身罷,賀氏攜著兩名奶孃抱了孩子出來見過太后皇上。
賀氏身體好,剛生產不久,已經能下地自如行走。她比去年剛進宮時整個人胖了一圈,臉也福相了,眼含秋水紅光滿面,年輕的水分要從臉上的面板裡溢位來。打扮的光彩鮮妍,氣色相當的紅潤。兩個奶孃也穿的一身紅,中間花團錦簇的圍著個小襁褓。那滿月的小嬰兒,已經褪去了剛出生時的一身醜陋褶皺,變的水靈靈白嫩嫩的,小手小腳胖的一截一截的,跟蓮藕似的,白嫩的幾乎要透明瞭。腳上戴著祈福的鈴鐺,脖子上戴著金色長命鎖,手上又繫著五色絲。
拓拔泓很喜歡嬰兒,但是當著馮憑的面,他總感覺有種古怪的彆扭,不願意去多看孩子。只是跟在一旁做出高興的樣子。馮憑倒是真歡喜的,她快樂地從奶孃手中接過孩子抱,笑將她脖子上長命鎖摘了,說:“別戴這個了,這麼小一個人兒,戴這麼重的鎖子,別把她勒著了。換個小一點的吧?”
宮人忙去取了個小一點的,馮憑給她戴上了,說:“這個合適一點。”眾人都紛紛附和說:“這個合適……”
“這個好看……”
李氏挺著大肚子,也在人群中。那邊太后和皇上同眾人說著話,她離的稍遠一些,一片嘈雜喧鬧中,忽然親近的宦官過來耳語了幾句。李氏驚訝道:“她怎麼來了?”
宦官低聲道:“在外面吵嚷著,說是要見太后,被守衛的攔住了。”
李氏說:“人家要見太后,怎麼能攔著呢?”她思忖了一下,說:“你去想個辦法,給她幫幫忙,放她進來吧。一個女人家,出不了什麼事情的。”
那宦官答應著去了。
李氏的心突然一下忐忑起來,她走上前去,假裝看嬰兒。然而外面遲遲沒有動靜,宦官上來同太后說:“娘娘,人已經到齊了,宴也已經備好了。”
馮憑和拓拔泓笑說:“那咱們便過去吧,外面還有賓客呢。”
眾人便提步要出去。
剛走到宮門處,老遠,便聽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叫道:“太后!”
她尋聲望去,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她思索了一瞬,便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她認出對方的同時,對方也認出了她了。
是見過的。
兩個月前,來家中探病的。當時她打扮成一個清俊少年。慧嫻當時竟沒看出她女扮男裝,只是感覺她女兒氣,幾乎懷疑她是個孌童。而此時,她衣飾華麗,雍容高貴地站在宮門處,長裙的下襬曳著地,傾髻盛妝,華簪麗飾,那神情自在從容,居高臨下,正是這座全天下最具和震懾力的威嚴宮殿的主人。
此時她身邊是年輕漂亮的皇帝和妃嬪,背後跟從的是錦衣繡服的宦臣和高官。對下作威作福的貴族和能臣,在她身邊卻只充當著恭順的隨從,滿口說著阿諛奉承的話語,這場景深深地刺激到了慧嫻。
她突然就明白李益為什麼會背叛她了。
有什麼可說的呢?她一看到對方就知道自己輸了。這簡直沒法比。她已經年過三十,年長色衰了,而對方正年輕,面如桃花,腰如嫩柳,少女的明媚糅合著婦人的嫻雅嬌柔,正是女人最動人的年紀。她只是普通的官宦婦人,對方卻是垂簾聽政的皇太后,不但身份尊貴而且大權在握。男人所愛的美色和權力,對方一個人佔全了,她拿什麼比呢?
沒法比。
只有認輸的份。
她有種說不出的絕望和恨。
眾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來,各種眼神的目光,各懷心思。
馮憑不解道:“你是?”
馮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慧嫻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眾人都感覺有些古怪。然而太后和皇帝沒有發話,誰都沒出聲。
“我是李益的妻子,太后娘娘不認得我,應該認得我的丈夫吧。”慧嫻高聲道。
眾人表情就有點微妙了,拓拔泓表情也微妙起來了,頓感有一場好戲,立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