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
月牙原本是蘇家的家生子,父母都在蘇家混得不錯,她也就分外得臉,雖然這陣子吃虧收斂了許多,卻到底還是改不了已經十幾年的性子,當即不悅道:“裴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裴媽媽忌憚的看了看那位大夫,抿唇不語,卻也堅決攔著不讓月牙和粉蕊出去。
粉蕊也有些惱了,道:“裴媽媽你這是作甚?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麼?眼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人家大夫為鄭小主特地來一趟,辛辛苦苦的飯還沒吃上呢,你卻攔著人家不讓走是什麼道理?”
“大夫,耽誤您的時間了實在抱歉,不過您與這事絕對無關,您大可先走,奴婢會讓丫鬟送您出去。”裴媽媽說罷,就示意丫鬟來代替月牙和粉蕊送人。
這下,月牙和粉蕊當然不樂意了,月牙甚至推了那小丫鬟一把,橫眉怒瞪裴媽媽:“你什麼意思?想……”
月牙雖然是一時上火推了那小丫鬟一把,可也實在沒用什麼力氣,卻不想那小丫鬟竟然踉蹌著連連退了好幾步就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月牙一愣斷了話,粉蕊也驚呆在了那裡,跟著就聽到裴媽媽厲聲道:“月牙姑娘,有話怎麼不好好說,動什麼手?雖然我們鄭小主是不得寵,而你們也是平郡王妃的陪嫁丫鬟,可也不用這麼見高踩低仗勢欺人吧。”
這話一出口,小院裡的婆子丫鬟立馬圍了過來,個個虎視眈眈瞪著月牙和粉蕊,好似要將她們生吞活剝一般。
月牙和粉蕊氣得不行,正要開口頂回去,裴媽媽就忽的衝兩人撲了過來,並高聲道:“兩位姑娘得罪了,荷包借我看一看。”
兩人一怔,本能想反抗阻止,卻不想身後竟有婆子一把擰住了她們,掛在兩人腰間的荷包就那麼順利的被裴媽媽搶了去。
掙扎不脫,月牙火大怒喝:“裴媽媽,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就是,好好的你……”
粉蕊附和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見裴媽媽開啟了從她們身上取下來的荷包,竟一隻荷包除了倒出幾塊碎銀外還有一對拇指大的珍珠銀扣耳環,另一隻也除了碎銀外,還有一串看著就價值不菲的蜜蠟珠子和兩個金戒指一個銀戒指。
珍珠銀扣耳環和蜜蠟珠子以及金戒指銀戒指,明顯都不是月牙和粉蕊的,還都是鄭秀珠之前戴過的,如今從她們身上的荷包搜出來,意味著什麼?
栽贓!
月牙和粉蕊腦子炸出兩字的同時,怒上頭頂,卻還不及張嘴噴罵,就聽到鄭秀珠哽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位姑娘要是喜歡,直接跟我說便是,我還能不送給你們麼……”
裴媽媽立馬聲色俱佳的驚訝迎過去:“鄭小主,你怎麼出來了?”
“裴媽媽,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別驚動了平郡王妃……”鄭秀珠笑得比哭還難看,眼淚也在眼中直打轉,看起來好不可憐,是個男人看著都動容。
大夫也是男人……
——
蘇靜卉飯才吃了半餐,香兒就匆匆靠近,湊近耳邊低低將院裡的事稟了。
香兒靠近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這還是蘇靜卉進門快一年以來頭一次,連恭親王都不禁斜眼了,倒是誰也沒想到,蘇靜卉竟那麼幹脆,放下碗筷就直接道:“我吃飽了,院裡忽然有些事,先走一步。”
眾人一怔,回過神來人卻是已經走了,而軒轅徹還舉著筷子坐在那裡。
大夫人金華不禁笑道:“我說平郡王,你怎麼還坐這兒呀?瞧平郡王妃走得那麼急,指定是院裡出了什麼事了吧,你不跟上去看看真的好嗎?”
軒轅徹看了她一眼,繼續夾菜送進嘴裡,滿滿一嘴才含糊不清道:“院裡的事向來她做主,我去也最多是個跟前根後的跟班,除了扎眼還是扎眼,起不了多大作用。”
大男人說那話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頓時惹來一片矚目,在坐的女人就是兩位親王側妃都忍不住目露羨慕,而男人們卻看得很是不順,尤其恭親王,簡直老臉發黑青筋直跳。他怎麼就生了個這麼沒出息的兒子,大庭廣眾之下開口閉口理所當然的屈居女人之下,實在……
丟盡他老臉!
忍著火氣吃了兩口,卻發現那雙動得飛快的筷子格外扎眼,二話不說火氣就飆升到了頂,霍地站起來一筷子敲過去:“餓死鬼投胎呢?”
軒轅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筷子一轉繼續夾菜,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無理取鬧。”
“你說什麼!”恭親王兩眼一瞪,筷子又打了過去:“有種再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