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輕衣正想買一些路邊的小東西玩耍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叫罵的聲音,讓整個京城龍虎大街上的行人都注目遠眺,輕衣和展昭對視一眼,兩個人皺了皺眉,同時運起輕功,向前方掠去。
“他媽的混蛋,給我打,往死裡打。”一個一臉蠻橫,衣著華麗的男子捂著鮮血淋漓的鼻子,指揮著一群家奴打扮的壯漢,對著站在街角處的,一個大約只有六七歲的男孩子拳打腳踢。
那孩子穿著一身雖然破舊但很乾淨的衣服,即使已經遍體鱗傷,但是卻沒有呻吟一聲,他拼命地護住身後不斷哭叫的小女孩兒,對那蠻橫男子怒目而視,那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是野獸般堅定的光芒。
“夠了。”展昭淡淡地道,一轉身來到男孩兒眼前,手中的湛瀘劍鞘輕輕一掃,那一群仗勢欺人的惡漢當即摔了出去。
那個一臉蠻橫的男子顯然是認識展昭的,一見到他,隨即臉色慘變,悄悄地溜走了,連自己的奴才都不顧。
展昭卻沒有理會他,來到滿臉戒備的男孩子眼前,“跟我走吧,你需要治療。”說完伸手想拉住男孩兒的手臂,卻沒有想到那個男孩兒忽然撲過來,一口咬住展昭的胳膊,他咬得很緊,鮮血沿著他的嘴角滲出。
展昭悶哼一聲,皺了皺眉頭,看到那孩子眼睛裡的倔強和委屈,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由著他咬著自己,另一隻手伸出將他抱了起來,輕衣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走過去將那還在哭泣的女孩兒也抱了起來,沒有想到好好的街沒有逛成反而給自己找了兩個小麻煩回去,當然她只是抱怨而已,實際上我們的輕衣可是很喜歡小孩子,也很容易得到小孩子喜歡的。
兩個人回到行宮的時候,那兩個孩子或許是太勞累了,竟然就這樣在兩個人的懷抱中熟睡。安頓好他們,輕衣拿了藥箱,給那男孩子上好了藥,才對著有些沉默的展昭道,“你的傷口也要上些藥,這孩子的獠牙夠鋒利吧。”
展昭苦笑一聲,伸出手去讓輕衣溫柔地替自己上了皇宮裡最為名貴的金瘡藥,雖然覺得用在這種小傷口上有些浪費,但是還是拗不過輕衣的堅持。
“展大哥,你為什麼會想到要帶著孩子回來?其實救了他們,在給他們一些銀錢就可以了。”
展昭看著輕衣詢問的眼睛,目光顯得有些悠遠朦朧,他伸手將輕衣拉到身邊坐下,嘆了口氣道,“我覺得,這個孩子和我小的時候很相像。”
“哦?展大哥沉穩溫和,這小傢伙卻像一隻衝動的小花豹,哪裡像了。”輕衣納悶地看了看身邊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還是沒有發現哪裡相像。
展昭微笑地看了輕衣一眼,“氣勢很像,眼神也很像。輕衣,你知道錦綸的斷天崖嗎?”
輕衣怔了怔,她學富五車,當然不會不知道錦綸境內的斷天崖,“當然知道,龍藏山上的端天崖,飛鳥禁絕,奇險無比,乃是世間第一險峰!”
第二十三章 誓言
展昭淡淡地看著外面的落日殘陽,面色凝重,目光奇異,“是啊,斷天崖的確當得上天下第一險峰!輕衣,你可知道我這柄寶劍的來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摩著那黑色的劍鞘,溫柔地就像正在撫摩情人的秀髮。
輕衣溫柔地看著那柄湛瀘寶劍,笑道,“我知道,這是千年之前的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是一柄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輕衣看著展昭,眼睛充滿了喜悅,“而拿在你手中的它,所散發出來的光彩,更加奇妙動人。”
展昭摟得輕衣更緊,嗅著她身體上甜蜜的芳香,“可是你可知道,想讓名劍認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伸手將宛如身體一部分從不離身的寶劍放到輕衣手中,笑道,“感覺一下。”
“呀?”輕衣低呼一聲,連忙用兩隻手抓住劍柄,放回展昭的手上,驚訝地道,“好重啊!”
“是,八十公斤,很難想象這樣單薄的一柄劍,竟然會有這樣的重量。”展昭笑道,眼睛裡卻蘊藏著難言的情緒,“這柄劍是我十歲那年師傅所贈,他讓我從斷天崖下的山洞中將名劍帶了上來。”他低聲喃語,陷入深深的回憶中,那大概是一段既甜蜜而又充滿了寂寞的回憶吧。
在天下最險的山峰下,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身上揹著比自己重了許多的神兵利器,沿著山崖拼命地向上爬,而那個被他稱為師傅的男人卻只能在高高的山崖上,看著自己的心愛的徒弟,過這人生中第一關,也是最艱難的一關。
山上粗大藤蘿的棘刺,將男孩兒的手掌刺破,留下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那般劇烈的疼痛和刺目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