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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雙雙走在出宮的長廓上,我不時地瞥眼並行的夷,掩飾不住七上八下的心,烏蓮的話言猶在耳,加之羋八子的種種表現,我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夷。”我輕聲喚。

夷目視著近在咫尺的宮門,撇唇一笑,卻不料,這樣一個輕微的舉動,令他壓制住的一口氣頓時傾瀉,唇角處赫然顯現刺目的腥紅。但他仍舊邁步朝著宮門處走去。

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氣,“你,你怎麼了。”我明知故問著明眼人一看就明瞭的事,可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伸出手卻是不敢觸上他,我多麼希望那只是我眼花看錯了。

夷笑了,“沒,沒事,你不要怕。”他握住了我的手,緊緊的,更像是在拽著我往前走。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那酒有問題,你什麼還是要喝。我只覺喉嚨一哽,話至一半便就說不出口了。

夷甚是無謂地應稱著,“我若是不喝下那一觖酒,今晚你我都將難以走出宮門一步。”

“你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你明明可以自己一走了之,你為什麼這麼傻……”我撒開手,頓時像是發了瘋似的在身上找著,找著烏蓮給我的瓶子,她說若事危可以應急,“哪去了。”我急得直掉淚,衣袖腰間根本就沒有,一定是落在宮裡了。

“西西。”雙手搭在肩上,他略喘了口氣,像是要安撫我似的,幾近黑紫的唇瓣微微揚起,“沒事的,我們走。”

我不敢再耽擱,託著他的手臂,愈發吃力地往宮門前走去。我不敢再抬頭去看夷,嘴裡不住的呢喃著,“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儘管我這樣安慰著自己,但,不時淌在手背的溼潤正在告誡著我身側人的情況愈發的不如意了。

馬車前,我瞪視著驚愕不已的車伕大喊著,“還愣著做甚,快點搭把手。”

就連宮門前的守衛也注意到了我們,紛紛著投以探究的目光,似乎在他們好奇的同時,更想一看夷的究竟。

待到馬車停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車上下來的,身上沾了不少血跡,那都是抱著夷的時候沾上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自心底裡蔓延向四肢百骸,“夷。”一聲呢喃,卻是將我自己喚醒,追進了酒館,衝進了屋子。

“他怎麼樣了。”我焦切地追問著在給夷施針的烏蓮,十指交握著痛疼而不自知。

烏蓮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含糊地應了聲,“我給你的藥,可有給他服下。”

我直搖頭,自責不已。卻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懇求能救他一命,“你一定要救他。”左右不住地抹著雙眼,我不可以哭,他一定會沒事的。

可看著垂下頭喪下氣的烏蓮,我的心頓時被緊緊的揪起。她動手拔除了夷身上的銀針,回頭看著我,“毒已侵入臟腑,迴天無力。”

震驚不住,我直搖著頭不願相信,“……不會的。”撲倒在榻前,輕搖已近失去知覺的人,“夷,你說句話,你跟我說過會沒事的。”我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扯著嘴角笑出聲來,“我還沒告訴你,其實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才是孩子他爹。”我仍在做無意義的掙扎,不論他能否聽到。“逸兒才剛剛開始學語,他還不會喊你爹呢。逸兒的弟弟還沒出世,你不可以,不可以就這樣丟下我們。夷,你起來,你不是說要陪著我一起去領略塞北的風光。”

“你不要這樣,保重自己的身子。”烏蓮謂嘆了聲,在身後揉了揉我的肩。

可我就像是失了心志一樣,扭頭便就責怪起烏蓮來,“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你明明知道他進宮有危險,你跑來

95、第九五回 '終' 。。。

告訴我做什麼,你攔住他不就行了,你……”一句話上不來,我已感目眩非常。晃了晃腦袋,頹然坐回到地上,握上夷那愈發冰冷的手指,淚水再度決堤,“夷,不要,不要啊,你不可這樣對我。”聲音漸發低淺,我已掩不住傷心絕望地模糊了雙眼,朦朧了意識。

朦朦朧朧之際,卻是被不住的震動給驚醒。

我揉了揉肩骨,艱難地支起身,發現自己身處在車廂內,身側正躺著夷,他面無血色,但好在氣息尚存。我還未作聲,駕車的位置上傳來一個聲音,“若是醒了就給他餵食一顆丹藥。”是烏蓮。

我在車廂內尋目四望,一下便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瓶子。待將一顆丹藥為夷送服下嚥後,我挪身到車前掀起了簾子,天空灰濛濛的暗,想來是要下雨了。我眺望了一眼遠方,對於山林地貌我卻是沒有多大的概念,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