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一身殺氣把人嚇唬個半死,李硯修這時候出來唱紅臉了。
他一副哥倆好的架勢把監軍往一邊拉,“大人,大人,我這兄弟就是這臭脾氣,一言不合就喜歡拿槍削人頭,她削的人頭沒有一千也是上百了,別說真軍土匪之流,狠起來她連自己人頭都削過好幾次,別說你受不了她,我也受不了啊,哎,左右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免得氣著了自己。”
監軍目光落在李硯修身上,關注點還有些奇怪,“你好像有些面熟?”
李硯修穿的破破爛爛的,頭髮也亂糟糟的,臉上更是髒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現在恐怕他親媽站他面前,都不一定認得出他。
李硯修狗腿一笑,“哎呀,我一見大人也覺得大人有些面熟,想必是前輩子修來的緣分,註定今生你我應該成為一對知己……”
被一個乞丐一樣的厚臉皮這麼攀交情,監軍臉都綠了,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誰踏馬給這種刁民是前輩子修來的緣分?
監軍氣的甩了甩袖子,“一群烏合之眾!刁民!”
“是是是,大人是讀書人,是有文化的人,我們都是刁民,都是烏合之眾……”
監軍正被捧的有些飄飄然,結果眼角餘光看到顧陌提槍,頓時又是一個哆嗦,“你不要一直拿槍嚇唬本官,本官不是被嚇大的!”
結果等顧陌把槍提起來,他卻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你這刁民反了天了!本官要把你抓起來,本官要……”
李硯修把監軍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胸口,“大人何必跟她一個粗人計較?”
“她、她這叫粗人?”
李硯修,“不粗嗎?”
監軍想起顧陌削人頭的樣子,沉默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本官警告你們,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膽敢傷害本官,都是死罪,趁著本官現在還沒有動怒,趕緊的把弓弩交出來……”
然後又是那句威脅,“否則你們休想走出石積城!”
李硯修一臉的興奮,“哎呀,大人你可真是個好人,知道我們兄弟四處流浪日子艱難,竟然願意收留我們在石積城……”
監軍,“……??”
李硯修真誠而感動的握住監軍的手,眼眶都紅了,“實不相瞞,我們就是來投靠大人,原本也沒打算離開,誰曾想到大人也想留下我們,這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啊……”
然後招呼鐵鷹軍都來感激監軍。
監軍臉色綠油油的
神踏馬郎有情妾有意。
他想要甩開眼前這個厚臉皮的手,但厚臉皮抓的很緊,讓他甩了半天,愣是沒甩得開。
監軍皮笑肉不笑,“本官這裡一天只有一頓清粥,哪裡敢留下各位好漢跟著本官一起吃苦?”
他是想要弓弩,可沒打算養著這些人。
李硯修,“哎呀,我們最主要是仰慕大人已久,就想跟在大人身邊瞻仰大人的風采,至於吃的,別說清粥,只要能跟著大人,有個建功立業的機會,就算頓頓啃樹根我們也甘之如飴。”
一群人如狼似虎的盯著監軍。
監軍頭皮發麻。
這還打算一直賴在他們石積城?
就這樣一群凶神,他鎮得住嗎?
說什麼都要趕緊把這群人送走!
至於弓弩……
瑪德,大不了他不要了!
然而李硯修還在嗶嗶,“我就知道大人是個慧眼識珠的英雄,我們真是找對人了,以後我們就是大人的人了,大人您可一定要罩著我們啊……”
於是,監軍很快發現,這群人真的賴在石積城不走了。
一想到這麼多人每天跟嗷嗷待哺的小孩子一樣,吃他的穿他的,監軍就想哭。
然而更讓他欲哭無淚的還在後面,第二天晚上鐵鷹軍衝進了他的屋子裡,大喊著走水了走水了把他連拖帶拽的給丟了出去,然後在他屋子裡一頓亂搜,把他費心巴力藏好的家當給搜了出來。
李硯修拿著那堆銀票、金銀珠寶一臉沉痛的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心裡咯噔,以為要被這群狗日的黑吃黑。
誰料李硯修一臉欽佩的看著他,“大人真是個好官,如此苦心孤詣,如此為民考慮,您辛苦了,我現在既然已經是大人的人,哪能看著大人再如此辛勞?自然是要為你分憂,以後這種事,大人就交給我好了。”
然後讓鐵鷹軍把一堆金銀珠寶全部抬走。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