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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的生活規律。

任一師鬆了口氣:“哦——我以為是什麼呢?嚇了我一跳!”

可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否則一定能猜得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花香越來越濃,我自始至終能感覺到有風在吹,可見那女人離去的方向,是一個與地面連通的出口。

“她會是誰?跟雅蕾莎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是否需要再度拜訪雅蕾莎?”事情又一次節外生枝,在我還沒來得及帶石板畫去跟雅蕾莎當面對質之前,任一師搶先出手把石板畫拿走,讓我失去了最直接地揭開石板畫秘密的機會。

原路退回時,我腦子裡翻翻滾滾思考著的,都是那塊石板上的圖畫。沒有唐槍和冷七的訊息,他們一直說要寄給我的照片也沒有訊息,那麼,任一師或者老龍拿到石板畫之後有什麼用?難道他們對沙漠裡的鬼墓也感興趣?

我越來越困惑,這已經是第四次透過隧道,所以自己很容易地判斷出,那個女人所在的花香撲鼻的房間,地理位置是在莊園的西南方向。

“或許方星能找到盜取靈環的辦法?”我仰了仰有些痠痛的脖子,頸椎發出“喀吧、喀吧”的響聲。壓力過大的情況下,自己感覺都要變成萎靡不振的駝背了,而且思考效率越來越低。

“沈先生,你感覺怎麼樣?累不累?”任一師又一次湊近我。

我立即摒住呼吸,凝神防備。兵法上說,兵不厭詐,我懷疑他要又一次故伎重施。

“還好——”我感覺到他的手揚了起來,隨即“嗤”的一聲,一股清涼的霧氣撲面而來。再厲害的呼吸麻醉劑,只要不進入鼻腔,根本不會發生作用,所以我只是無聲地冷笑著。

那隻厚厚的黑布頭套也間接地替我擋住了一部分麻醉劑,任一師連續噴了三次,我仍然沒有倒下。

“任先生,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咱們已經說過,誰都不要暗算對方,並且我遵守咱們的約定,始終沒有撕掉頭套。如果你一再強逼,我也要翻臉了?”

麻醉劑的成分千差萬別,只要稍稍改變化學配比,馬上就會從鎮靜劑變成殺人的毒藥。

任一師第四次按下噴發按鈕時,我閃電般地出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子,食指的指尖在他虎口上的麻筋位置狠狠一戳,已經讓他的噴罐脫手落地,發出“噹啷”一聲怪響,回聲嫋嫋不絕。

他沒有展開反擊,卻滿含遺憾地冷笑起來:“我只是為你好,沈先生,這些噴劑帶有輕微的清洗記憶的功效,其實好多事,忘掉要比記住的好,對不對?”

我搖搖頭,慢慢放開他的手。

任一師長嘆:“司徒開是個聰明人,但他卻是聰明過頭了,總是記住一些不該想、不該聽、不該說的東西,所以等待他的,只能是意外死亡。古代的中國人不止一次地教育過後輩們,飯要多吃,事要少知,才是快樂長壽之道。你是中醫,想必會贊同這句古語吧?”

橫向移動停止,他抓住了我的衣袖,帶著我向側面走了十幾步,然後,我們腳下的地面開始迅速上升。

“沈先生,你也是聰明人,司徒開是你的前車之鑑,懂嗎?”他在我耳邊低聲笑著,仍舊傲氣十足。

我向後仰了仰身子閃避他嘴裡噴出的熱氣,漸漸察覺任一師真的是深不可測,連司徒開的死都跟他有關。這麼看來,司徒開跟我說過的話,他都已經探聽到了,我對於碧血靈環的渴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電梯停了,我眼前的頭套也被摘掉。

“沈先生,咱們可以離開了,出於合作者的立場,我得提醒你,千萬不要對世間寶物起覬覦之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直都是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一個死人就沒法享受世間的一切美好事物了對不對?”

他冷冽的目光像是兩柄出鞘的長劍,兇悍地逼視著我。

我還以淡淡的冷笑,領先出門。在這種環境下,沒必要跟他鬥嘴,只要方星肯出手,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門內陰風陣陣,門外的車子也籠罩在主樓的陰影之下,但畢竟空氣要稍微好一點。我走出最後一道門,肩頭上沉甸甸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心情也隨之放鬆。

身在奇門遁甲陣勢之中,任何人都會被佈陣者的情緒所左右,人喜我喜,人悲我悲,只要大家自我控制的能力不是相差極其懸殊,這一點就永遠無法避免。

可以想像,當我的身體一出了平房,立刻便暴露了十幾支狙擊步槍的鏡頭下,任何動作表情都會毫無遺漏地落在那些狙擊手眼裡。在這片廣闊空曠的平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