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譁然。
“怎麼回事?我十分鐘前才跟男友通的電話,怎麼會突然打不出去了?”武術社的女社員被嚇得花容失色。
“會不會是……兇手放了訊號干擾器?”袁媛提出一個假設。
“訊號還是正常的,我手機還有3格的訊號啊!”
“那究竟為什麼電話會打不出去?難道那個兇手還潛伏在這裡……”
沸沸揚揚的大堂在黃警察的喝止中漸漸安靜下來,“大家先不要慌,今晚我們會留在這裡保護大家,冷靜下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我們會給大家妥善的安排。”
齊天戈與李海平輕輕耳語了下,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握住窄細的傘柄,鋒利的傘尖駐地,沉默地擋在大堂臨窗那一側。李海平則是狀似悠閒地往賓館入口前一站,雙手環胸,負責斷尾。
鑑真和江道義眼神交接了下,她扶著吳開和三位警察一起上了二樓勘察現場,江道義則默契十足地留下來,斜倚在牆上守住大堂最後一個通往食堂的出口。
此刻距離兇案發生已經有半個多小時,吳開別過臉兩股戰戰地巴在207室門口,描述完事發經過後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踏進去……
警員們打著手電筒在屋內搜尋了半晌,兇手沒有留下指紋,由於窗臺被雨水倒灌,也沒有在上面找到清晰的鞋印,就連兇器也被兇手一併帶走,只能從死者脖子光滑的橫切面推測,是由銳器所致,且兇手應為男性,有足夠的臂力和行動力。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沒有在窗戶周邊找到的鞋印,最終竟然在房間的床頭櫃一角找到了。
黃警察拍下照片,又掏出尺子精確測量記錄這枚只有鞋尖部分的血腳印。
“為什麼鞋印會出現在那裡?”吳開抖抖索索地問了。
鑑真頗為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代為回答,“很明顯,當時你返回屋裡的時候兇手並沒有走,他就藏在你背後觀察你……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還站在這裡就證明兇手對你沒有興趣。”她最後安慰道。
吳開:“……”他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暴風哭泣!
見勘察完現場後警員們沒有離開,還在大廳等待,江道義主動向最為年輕親和的黃警察攀談,“等會還有其他人要過來嗎?”
黃警察也不隱瞞,“我們只是轄區內的村鎮派出所,像這樣的命案,需要由縣裡的法醫和刑偵大隊過來做進一步技術勘查。”
“可是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們怎麼還沒來。”心浮氣躁的王經理不滿道。
司機大叔說了公道話,“縣城離這裡太遠,加上這暴雨天,走得慢一點也可以理解。”
“等吧。”黃警察無奈地道,“電話也打不出去,只能等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早上天光亮起。
擔驚受怕了一夜的人們疲憊地抬起手遮住眼,擋住從門口和窗戶肆意投射進來的晨光。
“怎麼還沒到啊?”人群中抱怨聲迭起。
黃警察主動請纓,“我先開車去縣裡看看情況,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我訊息,我會盡快回來的。”
望著警車迅速地消失在路口,鑑真微微凝起眼。
目前的情形很不對勁。
似乎冥冥中有什麼東西,要將他們與外界隔絕,徹底困在這裡。
當然,如果依靠感知,她可以透過精神觸角向外探索究竟是為什麼縣裡的技術組遲遲未來?
但經歷過昨天下午的慘痛教訓,鑑真忌憚著那個危險而龐大的存在,不敢再莽撞地出手。
這座籠罩在煙雨中的小鎮,似一滴慢慢滲入宣紙的水墨,陰暗,模糊……
迷霧重重。
她在虛空中與未知的另一個‘他’對話。
‘你’想要什麼?
‘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是個多雨潮溼的小鎮。
鎮裡每一座樓房的牆根,都覆蓋著厚厚的溼膩青苔,從西向東將小鎮一分為二的河水翻吐著渾濁的綠意,兩艘陳舊的烏篷船被拴在河岸旁,隨著水波輕輕盪漾著。呼嘯的警車從灰色的石拱橋上駛過,飛快地出了鎮口的青石牌坊,開始艱難地在飽浸雨水的泥濘土路上顛婆的攀爬著……
鑑真遠遠地綴在了警車後方。
這座三面環山的小鎮只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只要沿著山路往外直行,不用擔心會走錯方向。
隨著離山路與外界出口的交接地越來越近。
驀地,鑑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