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些大師數路差不多。
因此姚父對於司機大叔也只是敬佩感慨,並沒有往深處想,更何況獨生女姚菲的死,已經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姚家村不大。
鑑真和常春跟著姚父進村時,一路都有人在不斷熱情的打招呼,“叔啊,家裡有客人啊?”
“是城裡人呀?菲菲什麼時候回來呀?”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提著雞蛋從屋裡出來,喊著姚父的乳名,“瑞啊,我這裡還有幾顆土雞蛋,你拿去給菲菲吃。”
姚父的眼淚險些掉了下來,他掩飾地低下頭,啞著聲音道,“菲菲……她身體不舒服,這段時間就不回來了。”
“啊呀,會不會是學習太辛苦了,可不能太苦了孩子,讓她好好休息,多吃點東西。”
姚父垂著頭,一路都不敢抬起來,嘴裡喃喃地說,“好……”
才走到家門前,滿頭銀絲的姚奶奶早已經開啟了門等著,她伸長脖子探頭往外望,見只有他們三人,她失望地問兒子,“菲菲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姚父壓下喉中的硬塊,力持平穩輕快地說,“菲菲這幾天不舒服,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哦,那等多久呀?”姚奶奶很是思念這個孫女。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終於瞞過了所有人,姚父忍不住走進姚菲的屋子,看著那滿滿一屋子的書,蹲在地上無聲地慟哭。
“她奶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不能讓她知道。”姚父嘶啞地道,“她媽媽在她三歲時受不住窮,跟人走了,我那時在外地打工,菲菲小時候都是她奶奶在照顧她,感情很深,要是被她知道菲菲走了……她會受不了。”
“我知道,我們都不會說的。”鑑真緩緩點頭。
常春打量著這座逼仄低矮的木屋,屋子一共被隔出3個小小的房間,分別是姚父與姚奶奶的臥室,以及姚菲的書房。
常春被安排與姚父一間,鑑真則是在書房,兩人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便齊齊來到書房。
說是書房,書櫃不過是由幾塊木板簡單的拼湊出的4個方框,鑑真撫摸著木框邊緣,被打磨得極為光滑圓潤,明顯能感受到製作者的用心。
常春拍拍手,看著從地板頂到天花板的書本練習冊還有習題,“大工程啊。”
鑑真一拍胸脯,“沒事,有我呢!”
兩人一人負責一個書堆正式開工,鄉下的天黑得很快,頭頂的燈就是老式的一顆黃色燈泡,光線忽明忽暗,不好辨認。
‘叩叩!’
姚奶奶敲了敲木板門,“明天再忙,快來吃飯了。”
“好。”從門內傳來聽話的回應,
姚奶奶滿意地蹣跚著離開,
姚父告訴她,菲菲有幾份習題忘在家裡,讓朋友回來替她找到了帶到學校去。她嘴裡絮絮叨唸著,“菲菲這孩子,丟三落四的,還要麻煩同學……”慢慢走遠了。
“收工。”鑑真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對還捧著書的常春道,“等會兒吃完飯再來吧。”
大半個下午,鑑真和常春加起來也只查完了一處書堆,還剩下三處沒動,
常春放下習題,慢慢眨動了幾下痠疼的眼睛,見鑒真也是又揉眼睛又揉腰,常春不覺放低了聲,“今晚還是先休息吧,這樣的燈光勉強繼續也沒有效率。”
“行啊。”
……當然是不可能。
待圓胖的月亮慢慢地一點一點挪到樹梢,鑑真輕手輕腳地從視窗翻出去,一個鷂子翻身,踩在青磚瓦上。
她抬頭眺望星空,單手從背後抽出破邪劍,劍尖斜指蒼穹,曲指在劍鋒上輕輕一彈——
‘錚’!
一道肉眼所不能見的音波如水紋般,緩緩地一圈圈向外擴散。
直到另一聲同樣鏗鏘的劍鳴回應。
鑑真驀地收回手,輕盈地躍起身,踩著沿途的屋頂,直接朝著山頂劍鳴的方向飛奔……
“你來了。”
齊雲啟揹著手站在明月下,腳踩著一截松枝,身上的湛藍色長衫隨風舞動。
齊天戈倚著老松,見鑒真如約出現,他向她微微側了側頭。
鑑真輸人不輸陣,她雙手負在身後,緩緩道,“你要同我論劍,奉陪就是。”
在齊雲啟下車前,他以手中的傘輕擊她的劍,鑑真雖然內力大失卻也不是認慫的性子,直接回劍相擊,答應了他的挑戰。
月華如